如果说上一战的田小壮让蛮族感到一丝敬重的话,那么现在这一战出战的齐鄂...就已经是让他们感到惊恐了。
擂台之上,此刻完全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局面。
让所有蛮族都惊掉下巴的是...
倒下去的竟是开启了血脉之力的蛮勇。
作为第一蛮将的子嗣,蛮勇的血脉之力不说比肩蛮古,却也不会弱上太多。
但即便如此,在齐鄂魔化之后他仍旧只有被狂揍的份。
不是那种势均力敌,而是全方位的碾压!
此刻,齐鄂浑身包裹着纯黑色的焰火,发出刺耳而癫狂的笑声,比对面的蛮勇还要更像一尊从地狱回来的恶鬼,一遍遍的将蛮勇按在擂台上死命摩擦。
开启血脉之力后所获得的超强恢复能力在某种意义上反倒成了痛苦的根源。
因为打不死,所以就能一直打。
他不知疲倦般的一遍又一遍的撕碎蛮勇的身躯,又会停到一旁安静的等待一地蛮勇碎片凭借血脉之力复原,然后又兴奋的将方才的画面再重复一遍...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蛮王城擂台四周,无论是蛮族还是人族,此刻都沉默了。
貔貅一族,一位族人咽了咽口水,不失恐惧的说道:
“我...我怎么感觉他比我们还更像蛮族?”
南面高台之上,除了季牧之外,绝大多数人族也是第一次看到齐鄂这样的状态,一时间皆为之惊愕。
玉依香也是一脸讶异的看向季牧。
虽然她不曾说什么,但季牧也仿佛从她的脸上清晰无比读出了一句——这该不会也是你教的吧?
季牧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齐鄂的心魔已经与他伴生,若要清除,只会连同齐鄂本身一同寂灭,但齐鄂本性醇和,具有赤子之心,这些年我又让他修习书道,以浩然之气相融,使得他的心魔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像这样偶尔放出来帮帮忙,也是在控制之内的。”
“看,现在不就挺好?”
一众人顺着季牧手指的方向,看着浑身缠裹着黑焰的齐鄂狂笑着一遍遍撕扯对手的疯魔画面,各自抽了抽嘴角。
“你开心就好...”
又过了一会儿,许是真的看不到齐鄂这样的状态有什么疲惫的迹象,再拖下去反倒白白葬送了蛮勇,第一蛮将叹了口气,声音缓缓回荡在会场之中。
“这一战,我蛮族认输。”
此言一出,全场再度哗然。
蛮族不敢置信于这些之前从未听闻过的外洲之人竟然能够连胜两场,且连续两场都是在蛮族开启了血脉之力的最强状态下战胜的,这多少有些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而在擂台之上,入魔的齐鄂仍旧在向着刚刚复原的蛮勇杀去,血色的眸光之中尽是兴奋之意。
第一蛮将见状眉头微微一皱。
他目光遥望了一眼对面,见那位季先生委实没有出手的意思,便只好自己动手。
但就在他即将有所动作之前,那被无尽黑焰缠绕的身躯之中,突然亮起了一抹霜白。
一声异样冷静的声音随之传出。
那是齐鄂的声音。
“差不多了。”
被黑焰缠绕的身影猛地停滞在了刚刚复原且神色带着点茫然的蛮勇面前。
“哥哥,让我再玩一会儿嘛!”
“才出来这么一会儿!”
齐鄂轻叹了口气。
“你这次出来的已经够久了。”
话音刚落,一抹明亮的白炽之火自黑焰内部骤然升腾而起,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覆盖了所有黑焰。
一片圣洁而温暖的光明之火中,齐鄂温文儒雅的漫步而出,向着不远处的蛮勇微微欠身一礼。
“得罪了。”
同一时间,第一蛮将也落在了台上。
他讶异的看着此刻平静如水、好似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与之前疯魔状态完全判若两人的齐鄂,再看看另一头在自己手底下张牙舞爪、疯狂咆哮的蛮勇,内心微微叹了口气。
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最后向着齐鄂点了点头,第一蛮将提溜着自己的儿子,回到了北面高台。
一番查探之后,第一蛮将有些讶异的发现...
或许是被齐鄂一遍遍杀的胆寒,蛮勇开启血脉之力后神智竟是没有进一步恶化,甚至有可能放着不管,过段时间或许就自行清醒了...
第一蛮将摇了摇头,将自身之力过渡一缕用以镇定,然后随手就将蛮勇抛给了自己的下属,转而继续操持大会事宜。
“第三场,人族常清对战蛮族蛮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