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射手身不由己,端起轻便连发短弩,射向黑压压的强盗人群。
叶坤也端起短弩,射死了强盗丛中的两个壮汉。
壮汉才有战斗力,杀一个赛两个。
射杀壮汉,也是震慑其他强盗!
“我们来啦——!”
此刻,秦丑已经带着打虎队的第二梯队,共约五十人,打着火把蜂拥而来。
凑巧的是,村南的岗楼方向,也响起鼓声和呐喊声。
应该是那边射中了老虎!
强盗们被射杀了十来个,已经慌乱成了一团。
又看见叶坤大呼小叫地调兵,看见村里无数火把冲来,听见村南方向擂鼓大喊,以为真的有伏兵,吓得掉头就跑。
土匪之中,大多是没饭吃的穷人,也有老弱病残,在里面就是凑数打杂的,根本没有战斗力。
有些人甚至兵器都没有,只有木棍!
对战这些乌合之众,只要略有准备,叶坤可以一个打十个!
刚才被射杀的瘦高个,是双丫山的二当家。
眼见二当家和四当家都死了,剩下的土匪们,自然是心惊胆碎,仓皇逃窜。
叶坤挥手大叫:“给我追,不要放跑了这些畜生!”
土匪们闻言,跑得更厉害。
自相践踏,哭爹喊娘。
叶坤暗自庆幸,冒险一战,竟然成功了。
如果不是吓跑了这些强盗,草庙村今晚上,会被血洗!
秦丑带着乡亲们冲来,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强盗,大吃一惊:
“这不是双丫山的土匪?大郎哥,你们杀了土匪?”
乡亲们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尸体,也吓得各自变色。
有人已经吐了起来。
周太公也拄着鸠杖走来,看见那些尸体,瘫倒在地骇然大叫: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杀了双丫山的强盗。完了,我们草庙村这回完了,一个也别想活了!”
“是我杀的!”
叶坤站了出来。
“还有我!”秦二午紧随叶坤,瞪眼说道:
“过江龙前一段日子,在这里被县尉割了耳朵。他们今晚上,是来报仇的。我们不杀强盗,就要被强盗杀死!”
另外两个打虎队员,也站在叶坤的身后:“我们也放箭杀人了。”
“你们、你们这是害了我们全村人啊!”
周太公如丧考妣,指着叶坤等人:
“双丫山的强盗,也就是每年过来要点粮食,一般不杀人。你们这次,杀了二当家和四当家,人家肯定会来报仇。我们手无寸铁,还不被杀个精光?”
乡亲们都心惊胆战,胆小的妇女已经哭了起来。
“各位,听我一言!”
叶坤忽然一声大喝,挥手说道:
“各位乡亲,我们辛辛苦苦打虎,拿命换了一些赏钱,大家刚刚过上好日子,对不对?”
乡亲们一起点头:“对!”
“可是强盗来了,就要抢我们的钱,抢我们的粮食,甚至还会抢走大家的女儿儿媳和姐妹,带去山上糟蹋,然后卖去娼馆妓院,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
“好,既然不愿意,我们就要拿起刀枪弓箭,杀死进村的强盗,保护我们的粮食,我们的家,我们的女儿和姐妹!”
叶坤趁机鼓动大家,继续叫道:“从今天开始,我叶大郎和双丫山的强盗,不共戴天——就算我爹做了强盗,我也要杀了他!”
秦二午和燕六亥等人,纷纷举起弓箭,在叶坤身后高呼:“不共戴天,誓杀强盗!”
秦丑看看眼前形势,只得站在叶坤这边,挥手高叫:
“从此以后,我们打强盗,就像打老虎一样,见一个杀一个。我们都听叶大郎的,老虎能打死,强盗也能打死!”
乡亲们都觉得有理,又被叶坤的豪情感染,一起振臂高呼:“打死强盗,打死强盗!”
叶坤很满意,等呼喊声退潮,再次挥手道:
“我宣布,个人拿出十贯钱,买酒买肉。只要愿意参加我们打虎队,愿意打虎杀强盗的,不论男女老少,我们全部收了,保证你们每天有酒有肉!另外,打死一个强盗,我奖励一贯钱!”
天高皇帝远,叶坤只能组织乡亲们自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有七八十人,打一场保卫战、阵地战,叶坤还是有信心的。
乡亲们欢呼,纷纷上前报名:“我参加,算我一个!”
天天有酒有肉,就算死了,也值得!
叶坤点点头,手指地上还没死透、正在惨叫的三个强盗:
“愿意跟我打强盗的,上前,每人给这三个家伙一刀,或者打一棍!”
有一种东西,叫做投名状。
交了投名状,就不能回头了。
叶坤要打强盗,就必须把全村人绑在一起!
有几个乡亲,家里曾经有亲人被强盗所害,怀着仇恨,上前就打。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上前补刀。
顷刻间,三个没死透的强盗,一起死透了。
叶坤又说道:“从现在开始,大家齐心一致,打虎打强盗。如果有私通强盗的,被我们发现,大家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