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耳中为虚,眼见也未必实。
所以总是抱着怀疑一切的心思看待一切。
然而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后,那么该如何看待外在的一切呢?有人说要用心看,说自己的心不会骗自己。
可是却又有人说,最喜欢骗自己的就是心,外人是骗不到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心才能够骗到自己,一切的蒙蔽都是自己在骗自己。
当然,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自己骗自己,是因为有外在因素勾起了内在欲望。
此时的祝恪觉得那一只尖耳的白猫很特别,觉得她的眼神很清澈,像是看到了他的心底。
“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祝恪一个‘好’字便要脱口而出,却又一下子又忍住了。
他的心底那要脱口而出的话,像泉水一样的往上冒,他立即闭上眼睛,一盏灯在手上出现,随即跌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一盏灯,而旁边的蓝晖与胡丽珠两人则像是忘记了祝恪的存在,手牵着手出了这个百英楼。
那秀扇公主以及丛云玲两个人也像是忘记了祝恪,只有那一只猫在那儿一会儿这里看看,一会儿那里看看,围着祝恪绕了一圈,这的一双眼眸里充满了诡异。
它从百英楼之中出来,跳到屋顶朝着外面看去。
就在这时,它突然回头,因为它看到从那個长生堡之中,有云雾出现,那一缕云雾像是龙一样的蜿蜒而起,直上天空,然后突然朝着尖耳白猫俯冲而下。
它听到了一个声音从冥之中响起,又似从自己的心底生出,将它吓了一跳,身上的毛都炸起。
“听说你找我。”
“你是谁?”白猫口吐人言。
没有人回答它,那一片团云雾在虚空里飞散,迅速的将这合生市笼罩。
原本泛着光的合生市在云雾之中快速的失去光芒。
而又有一缕云雾朝着白猫的双眼之中钻去,白猫双眼之中的神秘光辉迅速的退去。
在外面首先发现合生市变化的就是江芊芊,因为她感觉到了自己的长生堡出现了异动,出现了变化。
之后很快便看到整个合生市都被云雾笼罩了,她心中不由的一动,想到了一个人。
“云倚青,你果然没有死。”江芊芊低声的呢喃着。
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合生市的人之中出现变化的还有赵负云,他之前曾见通过云氏的云禁之法,驱动过长生堡之中的云禁,所以这让他对于长生堡的禁制有了一丝的感应。
而出城的那些妖魔心中,在这一刻都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身着橙袍,道巾束发,一根骨剑形的发簪横插其间。
“此人手上有一个神秘宝盒,得之可窥化神之秘。”
而此时,赵负云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云倚青出手了,因为那个长生堡是她当年助江芊芊一手建立的。
或许是她早就留的后手,自己一手建立的云禁城堡,用来放那个心脏。
江芊芊大笑着,突然纵身而起,来到合生市的上空,扬声说道:“本市主又回来了。”
她的身体之中有一道光影飞出,在天空之中快速的长大,那影子须足伸长,化为一个有着八条须足的法象,而她本人则是朝着长生堡之中落去。
赵负云看到这一幕,他并没有进合生市,因为他感觉到危险,一股极其强烈的危险,好像这一片黑暗在注视着自己一样。
黑暗之中,原本在看着合生市变化的四姨奶奶,以及那个虎啸山庄的庄主春生君身心一震,然后都朝着一个方向看过来。
然后他们看到一个身着橙袍的道人。
在他们的眼中,这个道人站在那高处,那么的醒目,可是在这之前他们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而赵负云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被黑暗凸显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黑暗排斥了,被这一片黑暗针对,明明自己以太虚遁法遁入黑暗之中,可是呢,却被黑暗排斥,他发现此时的自己便是黑暗之中明灯,远远的被人所看到。
他不由的脸色微变,但是双眼看到则一条蜿蜒穿空而来巨蛇。
这巨蛇带着无边的狂风,但是这狂风却丝毫的不乱,只一转眼,便已经到赵负云所在的上空。
这是一条翼蛇,赵负云想到了自己杀死过的那一条翼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是他却不想留下求证什么,只见那翼蛇大口张,一股风便从它的嘴里喷涌而出。
赵负云身上火光涌起,纵身而朝远方遁去。
他不想与这大妖魔发生无谓的争斗。
金乌神光遁法极快,即使是这四姨奶奶化风而遁,也不及光遁的速度。
而那边的春生君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看看到一道光华飞逝而去,心中不由的意外道:“此人竟有如此高妙的遁法……”
赵负云没入了黑暗之中,在脱离了春生君与四姨奶奶的视线之后便落在地上,他走在黑暗的大地上。
他心中猜测着大姨云倚青现在在哪里,又想着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云氏居然编织乌云遮蔽了赤炎。
那么这一片黑暗又是怎样的存在?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光华。
那光华在黑暗之中形成了一片神秘的光彩。
当他走近之时,发现这里是一片丘陵山脉,山都是光秃秃的,每一座山都像是一个馒头一样,相互排列拥挤堆叠在一起,其中最高的那一座山上,有几座泥土堆积成的屋子。
赵负云从山下走过,抬头看山上最高最大的那一个房屋上面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宝光寺三个字在泛光。
他站在山下看着那宝光寺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
余淮安。
他有些意外,于是信步朝着山上走去,没多久,山上的余淮安也发现朝着山上而来的赵负云。
毕竟这是一片光秃秃的山,唯一的遮挡就是山石与黑暗了。
余淮安纵身一跃,身上有火光交织着宝光,裹着他飞落到赵负云的面前,立即行礼道:“弟子余淮安拜见赵师。”
赵负云看着面前这个欣喜的余淮安,心中不由的感叹一声,说道:“你跟随你的舅爷来这黑暗之中可还适应?”
余淮安则是感叹一声,说道说道:“弟子初时并不愿意来这黑暗之中,但是进来了之后,发现黑暗之中其实别有天地,而且弟子的舅爷对弟子也是极好的,将道法倾囊相授,数次救弟子于危难之中……”
赵负云却并没有看他,而是看向更上方的地山顶,说道:“当时你被带走之时,我无法阻止,虽说每一个人皆有自己的道运,但当时伱毕竟是受强迫,今日我再见你,便与你说一声,你若是想走,我便能够将你从你的舅爷身边带走,你不必畏惧什么。”
余淮安也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自己的舅爷余晨光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那里,他似乎怕两人打起来,连忙说道:“赵师,弟子并不想离开了,舅爷一个人在这里建寺修行孤单寂寞,弟子亦无亲人,便让弟子陪着舅爷吧。”
赵负云收回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好。”
说到这里,又说道:“我已经不姓赵,弃家从道,于山门之中立道号负云,你以后称我道号便可。”
“弟子不敢。”余淮安连忙说道。
赵负云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朝着山下走去。
余淮安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在这一片茫茫黑暗之中,难得遇上一个故人,却似乎三言两言之后便又生疏了起来。
这时,山顶上的余晨光却发出了一声冷笑,冷笑之后他说道:“你自己尚且自身难保,却还想带人走。”
赵负云立住脚,回头看余晨光,只听余晨光继续说道:“你已经开罪了这片黑暗,最好快点离去,免得连累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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