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凡尔赛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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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把玩着手机,陷入沉吟,这件事说不说都是麻烦。

说出来,‘徐恬’会不会认为,果然徐不恬更招人喜欢?

不说,‘徐不恬’是否觉得,有没有自己都一样?

从医生的角度,顾然应该偏向作为主人格的徐恬,可连徐恬这个主人格,都偏向副人格,他又该怎么办?

因为格格的原因,顾然看过不少分离性身份障碍的病历,其中也有主人格因为各种原因,主动放弃自己,让副人格“活下去”的例子。

人格长时间共处,甚至一辈子共处,这样的例子也有。

顾然不知道等待着格格的结局会是什么。

如果徐恬消失,她父母会想念安静看书的少女吗?

如果徐不恬消失,每次经过101病房,他会想起那个掀起自己裙子的女孩吗?

顾然知道,自己对‘格格’反移情了,私人感情影响了医学上的判断。

“就算人生美好,也会想重来。”严寒香说,“尤其是三十岁之后。”

“盛年不重来。”庄静嘴角带笑,语气和缓,“有一个道理,等你们到了年纪就会明白——你三十岁的时候,希望自己二十五岁,等你三十五岁的时候,会希望自己是三十岁,想这些都是没用的,珍惜现在才是最切实际、最重要的。”

梁青不禁点头,她今年恰好三十,正是十分怀念二十五岁时的年纪。

倘若能回到二十五岁,她愿意用一切去交换。

但终究回不去。

而如果在‘十分想回到二十五岁’中度过三十岁,几乎可以肯定,会像庄静院长说的那样,到了三十五岁,又会十分想回到三十岁。

她端起香槟,轻轻啜饮一口。

40多欧买的橙色包装的VeuveClicquot香槟,之前没觉得什么,只是觉得和在街边吃饭很搭。

现在喝,别有滋味。

尽管便宜,但这是三十岁的香槟,某种意义上,这是人生唯一的一杯,过去了,永远不会再有。

“庄静阿姨、严寒香阿姨,你们能克服想要重来、想要回到年轻时的心态吗?”谢惜雅好奇。

她十七岁,还是憧憬自己能成熟一些的年纪,但她思考得多,所以未雨绸缪,在现在这个年纪,希望想明白四十岁时需要明白的道理。

“谁能呢?”严寒香笑着自问。

庄静也笑着摇头。

严寒香继续道:“类似于这样最复杂、最棘手的问题,唯一可行的解决办法,只有过一天算一天。”

“认命?”何倾颜好奇。

“还没到认命的时候。”严寒香洒脱而神采奕奕地一笑,“我梦想长生不老。”

“我做过一个梦。”顾然说。

“什么梦?”陈珂问。

“天后赫拉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因为宇宙意志,这个世界已经不允许长生不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严寒香笑着责问。

“但是。”顾然也笑了一下,“但是,她又说,梦里可以。”

“真的?”严寒香问。

“香姨,这种话还您也信吗?”格格难以置信。

“信啊。”午后巴黎灿烂的阳光中,严寒香笑道,“我在梦里闻见的气味,在现实中也能调制出来,我相信梦境的可能性。”

“会不会有这样一种情况,”谢惜雅沉吟道,“假设严寒香教授去世,但顾医生一直梦见严教授,梦里的严教授和生前没有分别——这是顾医生疯了,还是严教授真的活在了梦里?”

格格眨了一下眼睛,说:“听起来像是在骂人。”

“我妈妈死了,为什么你天天梦见她?”何倾颜问顾然。

“不行吗?”顾然也不怕,直接反问。

“行”何倾颜笑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事,语气都有点宠他。

大家都当笑话,庄静、严寒香却深思起来。

吃过午餐,众人继续巴黎之行,去的是赫赫有名的凡尔赛宫。

顾然之前不明白,为什么‘凡尔赛’是炫耀的意思,现在终于明白了。

不需要进凡尔赛宫,站在门口就知道原因:那正门——金门——高6米,宽4.9米,重达2.5吨。

由纯金制成。

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会将金门照耀得熠熠发光,让人想起路易十四‘太阳王’的身份。

漫步在凡尔赛宫的皇家礼拜堂,抬头看见天国般金碧辉煌的穹顶。

那副《海格立斯的颂歌》,基本包括了希腊神话中的诸神,共142个人物。

还有那些精美的神像,都让顾然不禁想,自己或许能在那条公路上遇见他们。

“顾然。”严寒香忽然唤他。

“在。”顾然收回视线,上前两步。

“看那儿。”严寒香指着穹顶,站在她身后的顾然,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那就是天后赫拉。”严寒香继续道,“宙斯牵着的是青春女神·赫柏,宙斯准备将她嫁给大力神,就是战车上拿狼牙棒的那个男神。”

顾然看向赫拉。

明明和宙斯一起看向青春女神的赫拉,似乎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奇怪的错觉。

顾然又看向宙斯,他还记得梦中那头雷霆公羊,那么神武,传授的却是大魔法这种不正经的超心理学。

庄静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

顾然比严寒香高了恰好一个头,站在严寒香前面,像是靠在顾然肩上。

两人看上去像是情侣,和梦里一样。

在北大梦里,严寒香也经常忽然指着什么喊顾然,连在中国似乎只要有水就一定有的锦鲤,她也会惊奇地指给他看。

“有没有掌管梦境的神灵?”顾然问。

“梦神·摩耳甫斯,”在严寒香开口前,庄静上前一步,“睡神·许普诺斯、黑夜女神·倪克斯,或许也可以。”

顾然点点头,记住这三位神明的名字。

他更想遇见中国的神明,但目前为止,出现的好像主要是西方神。

难道是和他持有曲柄牧杖有关?

如果他捕获一只与东方有关的心灵怪兽,会不会以此为牵引,梦见东方神明呢?

话说回来,东方神中是哪位神仙具体掌管梦境的?解梦的那个周公?

不,周公或许只是一位清醒梦者,也可能是黑龙梦者,但不会是梦神。

哪到底是谁呢?怎么觉得所有神仙都会托梦?

顾然没梦见中国神仙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大家都太全能了,分工不明确,所以导致信仰混乱。

可也有明确的呀,龙王、财神、月老,怎么不见他们呢?

胡思乱想中,已经从宫殿出来,眼前是南花坛,也被称为百花园。

这里种植了丁香、水仙、郁金香、风信子、百合等花卉。

严寒香来了些兴趣,这些花的气味,她当然已经收集,但就像一本书好书一定要多读,一些景点的气味她也喜欢仿佛去嗅。

就好像那是灵感的泉水,读一遍、嗅一遍,就是一次打捞,次数多了,总能从泉水中捞到点什么。

“我现在看什么都金色的。”格格揉揉眼睛,“中国故宫也是世界五大宫殿之一,有没有看过的人给我说说怎么样?”

“角角落落雕梁画栋,从大的地方看,又大气磅礴。宫殿群无数,能参见且推荐的大概三十个点,只是一个珍宝馆,两个小时左右。”顾然竖起两根手指。

“这么大?!我去,还是不去呢。”格格陷入沉吟。

“以你的成绩,去北大或者清华轻而易举,在北城读书,去一趟故宫也没什么。”顾然道。

格格看向他,笑着点头:“也是。”

“还不是要靠徐恬。”何倾颜取笑。

“哼。”格格不满地哼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顾然牵住苏晴的手,轻轻笑着对她说:“这儿有点像游乐园的花园。”

“那是你去的花园少了。”苏晴回答得很冷淡。

“想和你去遍全世界的花园。”顾然说。

“你已经在全世界最美的花园了。”何倾颜凑过来,挽住苏晴的另一条手臂。

苏晴停住脚步,略微展示被牵住的左手,被挽住的右手,说:“我是囚犯吗?”

“顾然,你松开。”何倾颜越过她,用责怪的眼神盯着顾然。

“你才不要在这里碍事。”顾然反击。

“我觉得自己碍事,你们喜欢牵手,干脆你们两个牵。”苏晴说。

“不行,没有鹊桥,织女和牛郎怎么相会?”何倾颜说。

顾然:“.”

“这个说法好像不对劲?”何倾颜自己都笑起来。

苏晴甩开他们,她走到庄静身边,挽住自己的妈妈。

“今天是周五,出来一周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问。

“现在不是国庆吗?”格格不太乐意。

顾然看她一眼,发现又变成了‘格格·徐不恬’。

两种人格会不会融合呢?读书时认真安静,玩耍的时候活泼开朗?

“明天回去。”庄静说,“我接收了六位新的病人,病区三位,你们疗养楼三位,陆续也快抵达{静海}了。”

“终于又可以工作了。”顾然顿觉全身舒坦,像是一股气流打通了经脉。

“明天就走吗?”梁青猝不及防,下意识问。

“嗯,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有空来家里做客。”庄静笑道。

“哪里,没有你们的话,我一个人在巴黎会很无聊,如果不嫌弃我,以后有机会请再一起旅游。”梁青真心实意地说。

“好啊好啊!”格格第一个赞同。

梁青又一次露出苦笑,但她也不讨厌。

她临时改变主意,通过在巴黎的人脉关系,在国庆这样的旅游旺季,拿到一家高级餐厅的位置。

吃过夜景绝佳、味道还算美味的法国大餐,众人回到酒店。

庄静、严寒香去休息后。

“要不要再来一次聚会?玩游戏、唱歌、表演乐器,都可以。”梁青说。

“我先回去了。”顾然道。

“顾然,”苏晴叫住他,“你也一起。”

“好,那我先回房间洗个澡。”

“咦”格格一脸受不了。

“干嘛?”顾然不解。

“洗澡是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们玩得豪华,别带上我和梁青姐姐。”格格鄙夷顾然的私生活。

对于这一点,顾然没资格反驳。

不过,什么叫别带上梁青?哼。

他回房洗澡,考虑到女孩子们或许也会简单冲洗,便稍微多花了一点时间。

洗好澡,又穿上白T恤和牛仔裤,走进苏晴的房间。

“你们.做什么?”他停在房门前,没敢继续往里面迈出第二步。

“你怎么还穿着衣服?”何倾颜问。

这话有歧义。

准确地说,应该是‘你怎么还穿着常服’才对。

除了顾然,其余人都换上了睡衣,法式的那种;

苏晴精致、陈珂浪漫、何倾颜多情、梁青妖艳;

格格和谢惜雅是少女洛丽塔——抹胸和短裤。

“惜雅把校服脱了,你没留意到吗?”格格问。

“她装病又不是一两天了。”顾然根本不在意。

谢惜雅好像明明犯错却反而被夸奖似的偷偷一笑。

“你们为什么穿成这样?”顾然继续道,“是不是何倾颜提议的?”

“什么啊!”何倾颜笑骂,“坏事都是我?”

“不是你?”顾然惊奇了。

“是我。”何倾颜不好意思却又调皮地一笑。

顾然终于离开房门,往里走,但没有走太近,那些轻飘飘的睡衣,似乎走路带起的风,都能将它们吹起,露出她们雪白的肌肤。

“苏晴,你真好看,给你拍张照。”他拿出手机。

“顾医生,你不会也是那种喜欢拍床照的男人吧?”格格怀疑。

原本无所谓的苏晴,立马掩住胸口,用怀疑的表情看着他。

陈珂似乎也在想些什么。

“这可不行。”何倾颜明令禁止。

谢惜雅坐在地毯上,抱着雪白纤细的双膝,打量顾然的身材,似乎要拍他的床照?

“少胡说!”顾然指责格格。

而在他没留意到的角度,大明星梁青稍微将肩带往上提了提。

她懂男人,和她这样身份的女人春风一度,多多少少会有拍照留念的想法。

就算现在没有把照片传出去的打算,将来未必不会有,她还是小心一些。

同时,她心里略感后悔,今天白天,那么多次机会,竟然没和顾然留下一张单独的两人合影。

如果真的有孩子——虽然除了她自己谁也不会知道,顾然是孩子的父亲,留一张照片作纪念也算安慰。

“玩什么?”顾然不想解释。

“在法国,当然玩‘谁是国王’。”何倾颜道。

“当上国王的人,要么一辈子不准洗澡,要么被送上断头台吗?”顾然问。

“你先闭嘴不要打岔。”某种意义上,何倾颜现在依然肆无忌惮,“各自表演两分钟才艺,其余人打分,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总分最高的是国王,国王可以指定一个人做任何事情。”

“让顾然女装也可以?”陈珂笑着问,

众所皆知,顾然讨厌女装。

“可以。”何倾颜道。

“喂”顾然有意见。

“脱衣服也行?”格格摩拳擦掌。

“可以。”何倾颜点头,她看向顾然,“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顾然道。

众人都笑起来。

“晴姐姐,怎么你也在笑?”谢惜雅好奇。

“因为她知道,给顾然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让我们脱衣服。”梁青也算了解顾然一些地方了。

“背着我就不一定了。”苏晴笑着看向顾然。

“谁第一个表演?”顾然问。

《私人日记》:十月二日,周五,巴黎

凡尔赛宫不愧是与故宫同属于世界五大宫殿之一,果然富丽堂皇。

晚上吃了相当高级的法餐。

回酒店后,被女孩们邀请一起玩游戏,表演才艺,得分最高的人是国王,可以命令一人做任何事情。

我要苏晴亲我,嘿嘿

一直亲,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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