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繁。”他这样喊着，他很少叫她全名，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笑着叫她“小繁。”

在面前女人抗拒的眼神中，他一点一点把她拥入怀中，好像是在对待绝世珍宝，他语气温柔，轻声在她耳边呢喃，她听到他喊自己：“小繁……”

季繁皱着眉头，她嘴巴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手也被捆着，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她只有听着江客尘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然后抱她抱的越来越紧……

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一样，江客尘死死的抱住她，终于，在察觉到怀里的人快喘不过气后，他才放开。

“小繁……”江客尘双手扶着她肩，缓缓地把自己额头与她额头相抵，季繁发现，他好像很喜欢这个动作，好像这样可以让他有安全感一样。

她听到男人沙哑又有些无助的声音传来。

“小繁，别走好不好？”

季繁一怔，好像不明白他这样说的意义，她愣愣的看着与他额头相抵的人，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很害怕似的，抓着自己肩膀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季繁不由得回忆起两人以前相处的时光，她那是年龄还不大，照着何队的任务混进了江客尘的团队里，那个时候的江客尘，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她，她有的时候也会怀疑何队的话，这样一个人，真的是坏人吗？

直到她看到江客尘杀人……

男人坐在高高的位置上，懒懒散散地玩着手上的枪，他眯着眼睛，好像一只困倦的猫，可是下一秒，他就开枪杀死了那个人，然后对着那时吓的脸色苍白的季繁笑了笑。

他说：“这样的血色是不是很好看？猝不及防又肆意嚣张，哗的一下，喷的到处都是。”他笑了笑，好似眷恋般开口。

“真美啊……”

当时季繁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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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察觉到她在走神，江客尘一下子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季繁被疼的皱紧了眉头，她回过神，就对上了面前男人的眼神。

他好像非常不满，他声音猛的拔高，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怒与冷漠：“你刚刚在想什么？在想严漠是不是？嗯？他凭什么？他凭什么呢！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啊……”

他的语气渐渐平静，好像带着疑惑和不解。

季繁被堵着嘴，完全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情绪。

江客尘掐着她肩膀的手力道十足，仿佛恨不得穿透她的骨肉，好像察觉到了她的疼痛，面前的男人一下子松开手，满脸紧张。

“小繁，我弄疼你了是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神情慌张，语气焦急，如果不是季繁真的刚刚发生的一切，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个不小心犯错的普通男生。

季繁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了江客尘，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的一切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他好像随心所欲，又喜怒无常，不开心了就杀人，开心了就笑嘻嘻的，像个品行温良的大学生，季繁没见过这样的人，只江客尘一个。

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而这个疯子此时又慢慢的抱住她，温热的气息打在季繁耳朵上，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恳求。

“小繁，”他这样喊她，随后他说：“我爱你。”

季繁一愣，耳边又响起话语。

“你陪我下地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