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温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下一秒，万籁俱寂，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喂？卿卿？你还在吗？”

好半晌，温初才仿佛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喉咙有些发涩：“大哥，你……不认识沈暮归？”

电话这头，叶锦麟一愣，他向来自诩聪明，见过的人不说都记得，但至少也会有个印象，唯独温初口中的这个沈暮归，一点相关记忆都没有，但……他却莫名觉得熟悉。

说不上来的熟悉。

温初就这么举着手机，等着那头的人回复。

过了片刻，电话那头才传来男人有些迟疑的声音：“我……不记得有这个人啊，他是谁？”

……

静，死一般的静。

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温初都不知道，她回过神，点进了微博，搜索“沈暮归”，却什么都搜不到。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温初：“系统。”

系统：【怎么了宿主？】

温初：“你知道沈暮归是谁吗？”

系统疑惑：【从未听过，宿主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人？】

温初只觉得一股寒意蔓延至全身的血液。

系统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它独立于这个所谓的“小说世界”之上，连它都不记得有这么个人，难道说，是自己的记忆出错了？

温初不禁怀疑自己，下一秒，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绝对不是自己的问题。

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过这个人的存在，那个不顾一切的，逆着人群，为她挡了一刀的人，那个，她付出了一半时间从地狱里拉回来的人，不可能不存在。

或许是性格使然，温初只慌乱了一会儿，就迅速的冷静下来了。

难不成，这个世界里，有着可以瞬间抹杀一个人的东西？

这么一想，温初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所谓的“小说世界”也不简单。

电光火石间，温初想到了什么。

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系统，你之前说，我可以看见别人的气运，甚至可以操控它们？”

系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它说：【对啊......】

温初：“怎么？每个宿主都有这样的权利吗？”

系统：......

温初冷声，缓缓开口：“还是说，这项权利，只有我有？”她顿了一下，眯起眼睛，“为了把我留在这个世界？”

系统：！！！

如果它现在有实体，那它此时全身的毛都应该立起来了。

宿主聪明它一直都知道，所以它面对宿主的提问，有的时候就是支支吾吾的，往常，宿主都不会追究，今天怎么这么犀利？难道就为了那个叫沈暮归的？

系统沉默。

温初不需要它的回答，仔细想来，“操控别人气运”这件事情，除了刚来到这个世界她用过，后面直接忘记了有这回事。

甚至很多时候，她都会忘记系统的存在。

仿佛......她本身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

沈暮归的消失给了她当头一棒。

沈暮归是谁？也是穿书的吗？那他为什么会消失？她之后也会这样吗？

一夜之间，她存在过的痕迹也会消失的干干净净，没有人记得吗？

温初缓缓呼出一口气。

唇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是她太入戏了，以至于差点忘记了，自己本就不属于这里。

从始至终，她都......不属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