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姐姐刚刚演的可以吧！”温初走过来，蹲下身子，拉着面前小姑娘的手。

小姑娘喜欢哆啦A梦，她刚刚就即兴来了一段哆啦A梦翻百宝袋，然后兴冲冲地介绍道具的情景。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声音都扬着笑。

“嗯！喜欢！温初姐姐好棒！”

钱团团瘫在轮椅上，面前大姐姐身上好闻的香味一点点涌入鼻腔。

真好闻，她想，这是她十几年来闻过的最香的味道。

温初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团团喜不喜欢温初姐姐？”

小姑娘眨眨眼：“喜欢！”

温初掩下心底的酸涩，她勾着唇角：“好，那团团要坚持下去，这样就可以一直看到温初姐姐啦！”

钱团团眼睛有些微红，她十六岁了，该懂的都懂了，却还是对着面前这个说谎都会眼红的大姐姐弯了弯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谁在安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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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很少直面死亡，或者换个说法，她对死亡没什么感觉。

可是这次不一样，她眼睁睁地看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点点枯萎下去，却什么都做不到，小姑娘满腔纯真，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喜欢她，没有一点理由，她记得她和小团团见面不久的时候，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小团团为什么喜欢我呀？”

“emmmm，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姐姐长得好看吧！”

“那要是有一天姐姐不好看了，团团还喜欢姐姐吗？”

“喜欢！温初姐姐就是温初姐姐，怎么样我都喜欢！”

温初就是温初，怎么样我都喜欢。

最纯朴的话语，却足以让人心里泛起涟漪，波纹一圈圈漫开，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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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归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是那颗冰冷的心，这一次，却软了下来。

他是趁着温初不在的时候来的，他也是人，他也会难受，他也会选择逃避。

“怎么样，哥哥帅吧！”沈暮归对着病床上的小姑娘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然后手上慢慢地削着苹果，苹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像是变戏法似的，把钱团团眼睛都看直了。

钱团团好像想点头，却想到了什么，才有些别扭的眨了眨眼，小嘴微张，少女带着稚气的声音传来。

“嗯，帅！”

她真的好高兴，这几天有好多哥哥姐姐来看她，每一个都是很厉害的人物，每一个都长得很好看，小姑娘没接触过什么厉害的人和事，可是这段时间，她幸福的不得了。

她甚至有些病态的想着，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许是心情好了，沈暮归声音都上扬了几分。

“那是，我可厉害着呢！”

小姑娘扬起笑：“哥哥，你和温初姐姐是一对吧！你们俩真像！”

沈暮归削苹果的手一顿，长长的苹果皮就断了，落在了他的腿上。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把腿上的苹果皮扔进垃圾桶，好似不在意，继续就着苹果皮断掉的地方削。

“不是啊。”

钱团团眼睛盯着那断掉的苹果皮，不知是在说人还是在说长长的苹果皮。

“好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