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聂扬有些尴尬。m.biqubao.com
因为这是他自己猜测的。
“所以，芷妍，你之前入职对策局，是为了......”
聂扬摸着下巴，眼神有些躲闪。
江芷妍看着聂扬那似是想到了什么但又因为难以确认而尴尬的表情，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道：
“聂教官，是因为你。”
经历过各种各样磨砺的江芷妍，已经能够对这种事情直言不讳了，但即便如此，她的眼神还是有些幽怨。
她在不久之前刚刚知道聂扬和洛倾雪确认了关系，也因此，她当时失落了好一阵子。
“......”
聂扬得到了江芷妍肯定的回复，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没能够说出来，沉默了一阵后，最终吐出一句：
“抱歉。”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晟意识到自己待在这里似乎不太好，于是便偷偷地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了。
张晟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看气氛的能力还是可以的——他可不想当个电灯泡。
聂扬和江芷妍默契地往对策局大楼外的街道上走，两人的肩与肩之间相隔了一段距离，似是咫尺，又似是天涯。
他们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走了好一会儿，聂扬终于说话了：
“应该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理由吧，诸如契机之类的。你在加入对策局前和在加入对策局后，整个人产生了很大的变化，没有了以前的那些迷茫感。”
聂扬说着，继续道：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说来和我听听吗？”
“嗯。”
江芷妍点了点头，道：
“以前我不曾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每天活在别人的目光之中，明明很容易被感动却偏偏要在意别人的目光摆出一副自己远远没有满足的样子。”
听完了这句话，聂扬的目光没变，但是他的心中微动。
是啊，以前的江芷妍，太过在意别人的目光，导致她在不经意间失去了很多东西。
聂扬曾经想要提醒这样的江芷妍，但手段却太过怀柔了，没有一个强烈的契机促使她发生改变，也就导致了两人的分手。
想至此，聂扬问道：
“是在崇名岛那次？”
“嗯。”
江芷妍肯定，随后继续道：
“我在最危急的时候想起了你，那个时候才明白曾经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有多么的宝贵，而我却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亲手断却了这段缘——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最后悔的事情。”
“......”
聂扬沉默着，静静聆听。
“聂扬。你是在下水道那个地方发现我的，对不对？”
江芷妍忽然向聂扬问道。
“嗯。”
聂扬应了一声。
“我其实是在那个地方醒悟的。”
江芷妍说着，继续道：
“聂教官，你还记得宁丽么？”
“记得。”
聂扬回答,“曾经是你闺蜜。”
“嗯，曾经是。就是在下水道你发现我的那个地方，我被和我一起逃窜的宁丽踹下了扶梯，她抛下我，独自一个人离开了。”
听到这里，聂扬的眼神变了变。
“那......你恨她么？”
“或许在被她背叛的那一刻，我有过恨吧，但现在完全没有了，硬要说的话，我还对她抱有着感激。”
“感激？为什么？”
闻言，聂扬有些疑惑不解。
“因为是她让我发现了自己真正重要的是什么，而被她背叛那件事，也是我向如今蜕变的契机。多亏了她，我才会像现在这样，进入到对策局，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尽管现如今我的目标似乎已经变得再也无法企及了。”
江芷妍淡淡说完，垂下眼眸。她那淡金色的左边眸子中央有机械在旋动，闪烁着流萤般的光。
“......”
聂扬没有再说什么，因为现在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多事情，错过了也就是错过了，人生的道路总是要前进下去的，而现在他也已经拥有了对于自己而言重要的事物，不可能再放手。
两人来到江边，看着美丽的江景，静默良久。
“恭喜你啦，聂教官。”
许久后，江芷妍说道。
“指的什么？”
“指的，所有。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会拥有更好的选择，而我在你前进的道路中，最终只会是一个难以追上你背影的过客，只不过，这一点，我直到最近才敢于去在心里边承认。”
江芷妍的眸光与江面交汇，微笑说道。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聂扬向江芷妍问。
“我会留在对策局，”
江芷妍说着，继续道：
“怎么说呢，其实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以后，我觉得当下的生活就挺满足的，我的目标不曾改变，只是会换一种方式去实现。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同一个地方，守护着我们身后的家园。”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江芷妍的表情中明显多出了一抹暖意——看到了这一点的聂扬，明白了江芷妍的心中不再存有任何的犹豫与悲伤，而是对未来的期许和向往。
念及此，聂扬缓缓伸出了手，却不是手掌，而是握成拳，向江芷妍那边。
江芷妍看到聂扬动作，樱色的嘴角微勾，同样伸出拳，与聂扬对碰。
两人的身影在盛夏中迎着暖风，身后的衣摆微微飘扬，从江面远处的莲花上的另一侧往两人所在的地方看去，两人像是被莲花盛起来一般，在绽放中屹立。
和江芷妍道别后，聂扬一个人回到了紫霄宗公司集团的总部，从大堂走进了电梯，上至了最高楼层。
走出电梯，顺着熟悉的路线，聂扬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面，洛倾雪已经在沙发上等候多时。
“回来了。”
“嗯。”
两人的对话很简短，但声音中充满了柔和之意。
聂扬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放在沙发靠背上，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在办公桌上拿起酒杯和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那么......碰杯之后，开始今天的工作吧。”
聂扬向走过来的洛倾雪说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