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又是番外(1 / 1)

晚上八点,市交响乐大厅。

舞台候场区内,云殊华正扶着竖琴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等待表演开始。

在他右边是一间VIP贵宾休息室,据说有一位知名的小提琴家正坐在里面休息,不久后,他们便要同台演出。

云殊华正了正脖颈上的领结,垂眸看着眼前的竖琴,半晌,扫了扫琴弦上的一处不起眼的灰尘。

休息室里传出一阵对话。

“谢,谢老师,我是你的粉丝,你的小提琴拉得太漂亮了,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如果再写一句学业有成就更好了。”

不知道是哪位粉丝追到了休息室里,听声音还像个不大的学生。

少顷,门里传来一句清冷的回应。

“可以,”那人说,“不过,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江昭。”

“江昭先生,祝你学、业、有、成,好了,这是你的签名。”

“哇,太谢谢老师了,今晚我和我男朋友买了演奏会的第一排,谢汶老师待会一定要加油!”

云殊华正凝神听着,身侧的门忽然被人打开,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背心,皮肤白皙的少年手持一张明信片快步走了出来。

他的动作灵活且迅速,转身时却不慎碰到了云殊华那笨重的竖琴一角。

云殊华连忙伸手去捞,却见少年的手也利落地扶了上来。

两人对视,就见少年的脸一红,连忙道歉:“对不起哥哥,差点把你的琴碰倒。”

云殊华对着他微笑,杏一样的眼睛潋滟着柔和的光。

“没关系。”

“哥哥是弹竖琴的啊,”那个叫江昭的少年微微睁大眼睛,“太厉害了。”

这话说得云殊华有点不好意思,他扶着琴,低声说:“偶尔玩一玩,算不上什么。”

“那……哥哥一会的演出也要加油。”

云殊华说了句谢谢,那少年便雀跃地离开了后台。

“刚刚那个人是谁啊?”身边有人小声问,“为什么他有权限进后台,还能和谢汶老师要签名?”

“不清楚,不过能进后台的……多少有点举办方的关系背景吧,这就不是你我这个打工人该关心的事了。”

絮絮叨叨的声音传入云殊华耳中,他面无表情地向身旁看了一眼,没有插话。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撩开幕布走了进来,一看到云殊华,眼前一亮。

“殊华。”

云殊华看过去,面上也有了笑意。

“怎么样,一会上台紧张吗?”那人搓了搓手,走上来说,“要不是我这里临时有个弹竖琴的顶不上班,我也不会这么着急让你来帮忙,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云殊华轻飘飘地说,“我最近缺钱,钱给到位,一切好说。”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立即大笑道:“好说,自然是好说。对了,我记得你毕业后找了家游戏公司,现在在做游戏测试员?”

云殊华听到这个问句,偏过头眯了眯眼,眸中透出怀疑的意味。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你别紧张,我绝对不会泄密的,咱俩的关系谁跟谁啊,”那人摆手道,“不过……不是我说啊,殊华你一向是娇生惯养的,忽然偷跑出家门,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多少有些不习惯吧。”

“真的打算隐瞒行踪一辈子,然后躲着他吗?其实你和他低个头,道个歉,这事就了了,他毕竟是你的监护人……”

“——提醒你一句,”云殊华打断他,“我已经大学毕业了,是个成年人,也有生活自理能力,早已经没有监护人了。”

两人交谈的声音有点大,周围不少人看过来,窃窃私语。

VIP贵宾室的门板响了三下,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名贵高定夜礼服的男人倚在门框上,身高腿长,表情冷淡。

正是那位杰出的小提琴演奏家,谢汶。

他收回白得像玉一样的手指,轻声说:“演出马上开始,这位先生,能不要和我的合作伙伴说话了么?”

云殊华得了靠山,慢悠悠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继续纠正着歪了的领结。

随着他的拉扯,依稀可见布料摩擦在肌肤上蹭出的红痕。

云殊华自小是锦衣玉食地长大,不论吃穿都有人亲自过问,是以那些过于奢侈的生活习惯造就了他这么一副娇生惯养的身体,只要穿在身上的衣料劣质一点,皮肤会立刻做出不适的反应。

可是这些他都不在乎,吃些苦也没什么关系的,只要可以不回家……面对那些,在哪里都一样。

在场的人看到谢汶站在贵宾室门口,纷纷道起歉来。

与云殊华交谈的那人立马赔笑道:“谢汶老师,实在抱歉,我不打扰您了,现在就走。”

语毕,他轻飘飘看了一眼云殊华,叹了一息,离开了后台。

谢汶转身进了屋子,不多时便抱着一把小提琴走了出来。

此刻正有人来来往往将座椅和琴谱架搬到台上,主持人站在台上报幕。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各位参加今晚的交响乐团演奏会,本场演奏会由景石集团与纪诚集团赞助,邀请到著名的钢琴演奏家……”

变了调的声音顺着音响传入云殊华耳朵里,却在听到某个集团名字的时候,忽然变得聒噪起来。

大脑精准地捕捉到“景石集团”这四个字。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云殊华脸色变得煞白,一瞬间僵在原地。

为什么自己出来打一份零工也能恰好遇到景石集团赞助的音乐会?

那个介绍他来交响厅打杂工的人,该不会是伙同那个人一起把他骗来的吧。

云殊华退后两步,看着帷幕缓缓拉开,露出舞台一角,无数的聚光顶投射在他们面前,等待着他们上场。

不对,这是一场守株待兔的骗局,他不能上当。

愣神间,忽然有一只手轻轻攥住了他的小臂。

云殊华猛地抬头看去,只见谢汶长身玉立站在他身侧,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别怕,只是一场表演,”他悠悠地说,“很快就过去了。”

云殊华的心稍微安定下来,他喉结滚了滚,小声道:“谢谢。”

交响乐团的成员正一个个走上台。

云殊华走到自己该去的角落,深呼吸几口气试图让心情平静下来。他是这个乐团唯一的竖琴手,虽说从小到大练习了不少年,但从没和这么知名的乐团一起合作过,说到底还是有些紧张的。

现在想想,能够在这样的地方开办演奏会的交响乐团,怎么会破格要他一个从来没有过乐团经验的人临时加入?

一定是那个人暗中搞的鬼。

云殊华恼恨自己的大意,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也没有可以补救的措施了。只希望这场演奏会赶紧结束,然后自己躲得远远的,逃离那个人的监视。

那人还真是执着。

想到这,云殊华转身看了眼幕布上醒目的赞助商标志,咬了咬牙。

竖琴手并不在乐团的C位,甚至称不上是前排,一般来说,竖琴手的位置在钢琴家的斜后方,这样可以很好地避免一部分观众的视线。

待所有的乐团成员入座后,云殊华将座椅向后挪蹭几下,躲在人群中,感到心里踏实了些许。

主持人还在介绍主要的乐团成员。

云殊华顶着无比耀眼的镁光灯向舞台中央看去,一眼看到谢汶挺拔的身姿。

真的很好看。

云殊华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等到指挥家举起指挥棒,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将手指搭上竖琴,摆好演奏的姿势。

优美的合奏乐声在大厅响了起来。

一进入到表演状态,云殊华便忘了令自己烦恼的事。他努力抛下杂念,说服自己,台下没有那个人,他是安全的,自由的。

琴弦颤动,发出清越的响声,立时让有些低沉的曲调变得轻扬。

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那个人总让他学竖琴,不知不觉就坚持了这么多年。

每次在家里拨弄竖琴的时候,那个人会停下手中的工作,微笑着听自己弹完一整首曲子,然后不冷不热地夸赞一句:“殊华弹琴的时候像个小天使。”

如此敷衍的夸奖,这么多年都没有换一句。

云殊华心里冷哼一声。

那个人不喜欢自己,拒绝自己的示爱,又想每时每刻管教自己。

看来是当监护人当得上瘾了。

云殊华兀自想着,浑然不觉此刻的大厅忽然安静下来。

手中的琴弦还在颤动着,一直到斜前方的钢琴家站起来,皱着眉看他,云殊华才收回手。

他偏过头,发现整个交响乐团的人都停止了演奏,不由得有点羞窘。

前排的贵宾观众席传来低低的交谈声,无数双眼睛将目光投向了舞台中央,投到了那位小提琴演奏家——谢汶身上。

云殊华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台下一个身着名贵西装的俊美男人正阴沉着脸看向谢汶,两个人大有对峙打架的意思。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谢汶还有什么仇人?

演奏会上闹事,历来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舞台上的主人公冷冷地招了招手,唤来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

云殊华听不清楚,只隐隐约约地听到“赶出去”这三个字。

没过多久,演出又恢复了正常。

这个小插曲好似丝毫没影响到交响乐团,凭心而论,他们确实是专业的,哪怕台下有人砸场子,也依旧做得完美。

演奏会结束后,全场掌声雷动。

云殊华松了口气,下了台后匆匆将竖琴归还,随即脱下礼服外套跑了。

演出费也不要了,只要看不见那个人就好说。

云殊华扯开蝴蝶领结,刚要走出演出厅的前门,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喊他。

“小少爷。”

云殊华转过身,瞳孔微缩,当即快步往后退。

“你怎么在这,来做什么?”他瞪着眼睛,强装镇定,“……他呢?他也来了?”

“先生来了,正等您去见他,”那人尊敬地躬下身,“小少爷,先生今天的心情很好,您去见见他,他会很高兴。”

云殊华将手中的领结狠狠往地下一扔,调转方向头也不回地溜了,任凭背后有多少人在喊他也不管。

今天这场演出……一定是那个人的手笔!

他窜回后台,一眼看到正与人讲话的谢汶,两人眼神交汇,彼此都没有打招呼。云殊华跑到演出厅的后门,用尽全力推开厚重的门板,逃到与之相连的酒店大堂里。

几个黑衣人快步跟上来,无声地靠近他。

云殊华心中警铃大作,黑色的靴子一下下踏在红色的地毯上,踉跄着跑到电梯间。

他胡乱按了几次按键,焦急地在原地踱步。

别管哪一层,先随便去,只要能躲开那个人就好。

云殊华紧紧扒着大理石的墙壁,不断回身向后看。

那些人越靠越近了……

就在此时,电梯发出“叮”地一声响,到了。

云殊华快步走近电梯间,连忙按下关门的键。

电梯门沉重地合上,开始向上走,就在此时,身侧传来皮鞋清脆的响声。

一道身量极高挑的阴影落在云殊华发顶,他听到熟悉的笑。

“这么着急,去做什么?”

云殊华心里一窒,藏在礼服下的双拳握紧,僵硬地按下即将要到的楼层键。

一只温热的大手比他更快地攥住了他的手腕,这只手骨节分明,皮肤上显出淡淡的青筋,腕间挂着一串佛珠。

“没说话,就想走,这些年教你的礼貌……忘了?”

云殊华挣了挣,硬着头皮不敢抬头看,他嘴唇张合,似乎想说话,不知为何开不了这个口。

男人轻笑了一声:“好久没见,让我看看瘦了多少。”

语毕,他长臂一捞把云殊华抱起,放在电梯间的扶杆上,将他按在冰凉的玻璃上。

云殊华下意识扶住他的肩:“你做什么,这可是观光梯,很多人会看到的!”

他知道怎样最能让眼前的男人消除戒心,便凑上去蹭了蹭他的颈窝:“放我下来吧,很久不见,我也想你了,景梵……叔叔。”

男人听罢,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大手将他抱起,空闲的那只手若有似无地拍了拍青年的腰肢,沉声说:“叫我叔叔,是想挨打?”

“没有,没有,”云殊华说,“哥哥,你是哥哥。”

景梵的手覆上去,依旧没拿下来。

云殊华娇生惯养的身体本来就敏//感,隔着几层衣料感受到温热,脸上一红,把头埋在景梵的肩上,狠狠嗅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檀香味,并不醒脑,容易让人昏沉。

闻到这股味道,云殊华当即想起什么,便抬头说:“你不是信佛吗?信佛的人不可以在公共场合对人动手。”

景梵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和这个有关系?”

“有,我说有就是有。”云殊华说。

电梯停下来,门缓缓打开。

“嗯,你说得对,”景梵掂了掂他,迈开长腿向外走去,“那我们去房间里。”

他抱着云殊华开了某个套间的门,随即踹开卧室的门板,将怀里的人一把扔到床上。

云殊华完全不想听他唠叨,当下便从床上滚起来,向另一侧的床沿爬。

景梵将西装外套脱了,随手甩在不远处的沙发凳上,单膝跪在床边,伸手一捞,便拉住了青年的脚踝。

“想去哪?”

三秒后,云殊华又乖乖地趴在他身下。

“也该算算帐了,”景梵目露危险的光,“关于你私自逃跑的事。”

“我没有!”云殊华反驳,“我已经二十一了,都要大学毕业了,不需要你的照顾。”

“难道出去自立更生也要被你说成是逃跑?”

景梵压住他的腰,俯身解开他的衣领,指腹捻了捻发红的皮肤,沉声说:“自己不知道偷偷跑出去要吃多少苦,现在这种生活就是你想要的?”

云殊华被他一碰,不由得有了反应,他为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感到羞耻,半张脸埋在柔软的床上,弓着身子哼道:“我愿意,你现在早就没资格管了。”

景梵眯着眼,舔了舔后槽牙。

“好一个……没资格管。”

隔着西裤,他抬手打了云殊华,慢慢开口:“不听话就打屁股,可不要怪我没给你机会。”

臀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云殊华生气地挣扎起来:“你还敢打我?你……你……”

他“你”了半天,说不出什么狠话,随后闭上眼放弃挣扎,死鱼一般地瘫着:“我讨厌你。”

景梵动作的手一顿,心里觉得好笑,上前将他的下巴捏住,打趣:“前不久还说喜欢我,想和我做,现在就开始讨厌我了。”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云殊华听到这,闭上眼,决定不理他。

只要不理他,就可以装作没听见那些话。

“装死?”

景梵将他翻了个面,扶着他从床上坐起来,一点点解开他的领口,似乎对他身上这套衣服很不满意。m.biqubao.com

“这话你没说过?”

“……说过。”云殊华垂下头,有些懊恼。

景梵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拖长语调:“是谁每天穿着睡衣来我房间晃,要和我一起睡觉?”

云殊华脸红得要滴血。

“是谁趁我醉酒吻了我,还脱光我的衣服?”

“……”

“是谁明明成年了,还每天要坐在我腿上,要我抱,”景梵说,“勾引你曾经的监护人,这事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云殊华抬眼看着他,有些崩溃,“我就是想勾引你,你说的没错。”

要不是喜欢,谁会每天做那样的事?

可是景梵太冷淡了,有时忙起来,几天几夜见不到人,偶有亲昵的时候,也只是像亲人之间的交往一般,从不做越轨的举动。

景梵对他没想法,可他自己却有,不仅如此,还忍不住。

为了勾引到他,云殊华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是没用。

在最后一次争吵过后,云殊华决定一走了之,眼不见心不烦。

没成想跑了没多久,又被景梵给逮到了。

云殊华自暴自弃地想,就算景梵想羞辱他,也是应该的,毕竟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子成年了想勾引自己,本来就是一件可笑的事。

景梵睥睨着他,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有人敲门。

门外传来一阵重物摩擦地板的声音,云殊华静静地听了半晌,便看到景梵出现在房门口。

“出来。”他说。

云殊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子,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出去了。

套房的客厅里放着一把巨大的竖琴,景梵坐在不远处的真皮沙发上,眼神瞟向他。

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云殊华就听见男人说:“不是喜欢弹竖琴?把衣服换了,就坐在那里弹。”

一旁的凳子上放着一套……

竟然是自己平时穿的睡衣。

云殊华走上前去,将衣服挑起来,略有些犹豫:“这个是我的……”

“是你的睡衣,”景梵说,“你身上的衣服质量太差,不要再穿了。”

他竟然把自己的睡衣一路带过来了??

云殊华有点生气了:“穿睡衣要怎么弹琴?”

“怎么,”景梵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换上睡衣就不会弹琴了?”

“……”

云殊华深呼吸一口气,没接话。

景梵见他还在犹豫,手指微动,略有些戏谑地看着他:“换了吧,穿那么紧的裤子,不觉得难受吗?”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异样。

云殊华红着眼瞪他,气冲冲地拿着自己的衣服去换了。

本以为换身松垮的衣服能做些遮掩,谁知还没穿那条西裤有用,远远一看,更明显了。

云殊华郁闷地回到客厅,找了个圆登坐到琴旁,没好气地问:“要听什么?”

景梵扬扬下巴,也不着急:“去把灯关掉。”

云殊华:“?”

他又站起身去找开关,心里想,关灯好啊,关灯了他就看不到了。

“啪”地一声,套间里黑暗下来,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客厅,隐约可以看到景梵英俊的轮廓。

这次云殊华肯挺直腰板走路了,反正景梵也看不清楚,怕什么呢。

他重新坐好,还没张开口问,就听见景梵暗哑的嗓音。

“就弹《月光》吧。”

云殊华没说话,架好琴,双手轻轻摸了摸弦,准备好就开始弹奏。

与钢琴相比,竖琴的音色更加梦幻、轻灵,会让人如坠梦境,心弦也随着那些流淌出来的音符缓缓拨动。

寂静的夜里,悠扬浪漫的曲调铺满整个房间。

不远处的景梵静静地看着投入的青年,月光流泻着照在他半张精致的脸上,琴架轻轻倚着他的锁骨,更衬得他肤色白皙。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景梵忽地站起身,绕到云殊华背后,轻轻拥住了他。

云殊华的身体一僵,尼龙弦脱了手,发出变调的音节。

“继续。”

景梵说着,两只手紧扣云殊华的腰线,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按着。

“你……”云殊华紧张地感受着他的动作,分不出手去推开他。

景梵的下颌抵在他的肩头,低磁的嗓音与琴声相和:“果然是个弹琴的小天使。”

“你不是想要勾引我?”

云殊华听见什么东西解扣的清脆响声,那抵在腰后冰凉的皮带滑落下去。

“来啊,”景梵诱哄,“给你个机会。”

“如果表现得好,说不定我就同意了……”

云殊华的手紧紧拉住一根弦,咬紧着唇没有说话。

景梵拦住他,一下下地煽风点火:“难道小天使不想?”

鬼使神差地,云殊华接话道:“想……我想。”

景梵喉间溢出一丝轻笑。

他放开云殊华,一边扯下领带,一边坐在沙发上。

关了灯,便不会有人发现他眼中浓浓的暗色。

景梵将衬衫解开。

“来,给你一个机会,由你来做主导。”

云殊华默了默:“我做什么都可以?”

“当然。”景梵说。

云殊华收回弹琴的手,一步步走到景梵面前,埋在他怀里,甫一感觉到男人揽住自己的后腰,便凑着脑袋吻了上去。

一开始,景梵确实是予取予求,任由云殊华胡闹。

再然后……再然后就不是云殊华能控制得了的事情。

第二天醒来一睁眼,云殊华懊悔不已。

假如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在男人生气的时候随便招惹。

没打到屁股上的惩罚,迟早有一天会在别的地方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