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抬手就用那弯刀敲了下胖子的脑壳,语重心长的说,“说你是草包,你还还不服气,那人要是真有本事,怎么自己不来抓我?”
闻言,这胖子顿时就是一愣。
温白无奈的摇摇头,继而说,“找你这个草包来抓我,那人估计也是个草包。”
“……”这胖子顿时没话了。
我上前两步,瞅瞅这人,就是在南山石砬子上被我一脚踢晕那个,心里好奇,我就问他,“你说那人能撒豆成兵?”
胖子斜眼翻了我一下,似乎很是懒得搭理我。
温白抬手就在他那脑壳上又敲了一下。
这胖子顿时就泄气了,往哪儿一萎,嘀咕说,“就是撒豆成兵嘛,反正就是看上去很厉害那种!”
说到撒豆成兵,我就琢磨着,这胖子说的人可能是林启仁,这老鸡贼怕是想进牙儿山想疯了吧?
我这细琢磨的功夫,却听这楚惊风好声好气的问胖子,“那人姓甚名谁?”
这胖子却是一阵摇头。
温白糟心的扶了下额头,似乎对这个犯蠢的大侄子很是头疼。
我就说,“那长啥样儿你总得知道吧?”
可这胖子憋了半天,却也只是垂头丧气的冒出句,“没看清……”
“我看你不是没看清,你是少根儿筋!”温白忍无可忍,回手就又狠狠敲了一下这胖子的脑壳,随即反手挑开他身上的绳子,不耐烦道,“走走走,别再让我看到你!”
那胖子拧拧身子,挣掉了绳子,又喊了两声小叔,看温白捂着个脑袋,也不搭理他,只得悻悻的溜出了院子。
瞅着那人出去,还很小心翼翼的带上了院门,我是一阵汗颜,转而跟温白说,“他说的那个人,可能是林启仁。”
“林启仁?”温白回头瞅瞅我,问道,“那是谁?”
“……”大哥,你这么健忘的嘛?
我顿时一愣,只得又提醒了他一下。
这温白想了想,随即有些好笑的说,“这人抓我就为了要挟姜山?”
这很好笑嘛?就凭你进山好几次都没被我小舅给捶死,那你也得被盯上。
我悻悻的想着,却没解释太多,只说,“他盯上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但这事我不方便出面,不行你就花钱请个有本事的先生老道,来收了这老鸡贼。”
别说我不地道,我是看在林淼的面子上,没再跟这林启仁对着干,但他要是被别人给收拾掉,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闻听我这话,温白却是没当回事儿,只说,晚上去看看再说。
他要去那城南的小树林,我不好跟着,但也怕他大意着了道儿,就跟他说林启仁只是附在傀儡上的魂魄,是杀不死的,让他探个虚实就回来。
还有这傀儡术,用水火可破。
末了,我还挤了点儿血给他,说关键时刻我这血能破开障眼法。
温白瞅我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点了点头,可看那样子,也还是没当回事儿。
这天晚上,温白就去了南山的小树林,原本我想让那姓楚的跟去看看,也好有个照应,但实际上我和这人没啥交情,他自己不说去,我也没好开这个口。
天黑之后,我换了糯米,又把自己埋到院子的缸里拔了一下尸毒。
起初,这父子俩还在院儿里跟我扯些有的没的,但九点多的时候,那野小子似乎是困了,楚惊风就跟我说,这毒应该是拔的差不多了。
我心里不踏实,就让这父子俩先回屋去休息了,说我再待会儿。
可这父子俩走了没多久,我就听那院墙上传来了一阵‘扑啦啦’的轻微声响。
睁开眼,我侧头瞅了一下,却见那院墙上光溜溜的,是啥都没有。
稍稍回过神,我这正纳闷儿是不是听错了,这两侧的肩上却是忽然一沉。
随即一个人影就翻身跃上了墙头。
瞅到这人,我顿时一愣。
“小流氓,好久不见呐?”上次在张家被我戏耍了的那个老妖婆这会儿蹲在了墙头儿上,哑着个嗓子笑了笑。
这婆娘还是那副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却是花白的,身上披着件儿宽大的斗篷,见我瞅着她没吱声,便直接跳下了墙头儿。
走到这装满了糯米的大缸旁边儿,用手在那糯米上轻轻的划了两下,调笑着问我,“这是在做人肉米糕嘛?”
我脸上没啥表情,可身子被这两个纸人儿压的不能动弹,心里也难免着急。
“哟~没穿衣服?”老妖婆故作惊诧的说着,就用手往那糯米下边儿扒了扒。
“这米缸里有尸毒,你小心一点儿。”我冷声回了句。
这婆娘顿时一愣,眨着双浓妆艳抹的大眼看看我,还是把手往米堆里使劲儿掏了两把。
可这糯米堆得瓷实,我在里边儿埋着喘气儿都费劲,她掏了两把,也是没掏到底儿,似乎是弄疼了指甲,干脆就把手给抽了出来。
“姐姐,你费这力干啥?把这纸人儿收了,我自然就出来了。”我不冷不热的嘲讽了句。
这婆娘却是瞬间就皱紧了眉头,一甩手,就骂了句,“小流氓,你少来这套,别以为老娘还会上当!”
我哼笑两声,没说话。
似乎是想起了上次被我戏耍的事儿,这婆娘看我笑,顿时那脸都气绿了,转身就从那花池子里搬出块大石头,阴阳怪气的说,“别以为这次还能跑,老娘非吃了你这口肉不成!”
说着,那婆娘举起石头,就给我来了个司马光砸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