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诀出了内室,示意跪在地上的江云起身,在凤椅上落了座,沉声问道:“有结果了?”
江云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回道:“据师傅查证,那人死之前很可能被喂了‘罗兰’,可惜此药只在体内停留半个时辰,如今找不到任何证据,师傅希望主公先按兵不动。”
江诀抿嘴沉默片刻,眼中时明时暗,脸色复杂难辨,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江诀脸色不好看,江云态度始终不卑不躬,依旧用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继续禀报:“据师傅了解,罗兰乃留国独有的宫廷密药,若非宫中之人,一般不可能拿到。”
“留国?”
江诀听到那个留国的时候,眼底锋芒一闪,他倒没想到此事有可能牵扯到柳雯。
“正是留国,不过柳昭仪并未与他有过接触,这点属下可以保证。”
江诀点了点头,神色不动,心中早已千回百转。
江云出去后,江诀还坐在凤座上深思,李然乘着江逸翻身的机会,终于脱了身,出来之后见江诀斜靠在凤座上,一脸的若有所思,心想此人刚才还在和他调情,怎么一转脸就深沉起来了。
李然假意一咳,挑了个离凤座不近的椅子坐下,问道:“怎么,有心事?”
江诀抬头看过来,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笑容,眼底一层厚厚的冰霜,李然撇了撇嘴,心想又有谁惹他了?
“怪了,难得见你这么深沉啊!”
李然一手托着下巴,一脸漫不经心地望过去,没想到江诀朝他挤了个苦笑,摇头轻叹:“哎,朕如今才知道,即使权倾天下,也有太多无可奈何。”
这是江诀这样自傲的人会说的话?
李然挑眉望过去,见江诀脸上果然有些黯然,想了想,开口问他:“出了什么事?难得见你情绪这么低落啊?”
江诀拧了拧眉眼,深思片刻,望过来:“逸儿的事不是意外,你可知道?”
李然脸上一怔,他只是隐隐有预感,想不要江诀已经证实了。
“查出是谁做的了?”
江诀摇了摇头,说道:“人找到的时候已经咽气了,也没能留下证据。”
“这样啊……”
李然低头深思,脸上表情看不真切,五指在几案上轻叩,“就找不到其他人证或物证了?”
江诀摇了摇头,李然心中一沉,望过去:“莫非继续查下去会牵扯到什么特殊人物?”
江诀眼中光芒一闪,心想李然真是警觉。
“朕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时候到了,朕发誓,一定会给你和逸儿一个交待。”
江诀眼底一片冰霜,眸光清幽,李然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眼中晦暗一片,肃杀之色被很好地隐藏着,只淡淡挑眉感叹:“看来对方是个连你都动不了的狠角色。”
说到“狠角色”三个字的时候,多少还是透露了一丝冷酷和杀意。
江诀赞同地点了点头,眼神如炬:“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朕要从大局考虑,不是不想除她,而是时辰未到。”
江诀眼底一片肃杀,毫无一丝感情,李然沉默着没有接话。
“我约了璃云和厉子辛明天在京郊见面,你去不去?”
李然抬头望向江诀,心想此人多疑,还是报备一下比较妥当。
江诀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朕在场你们也不方便说话。不过京郊位置偏僻,我让江云多找几个人跟着你。”
“恩,这样也好。最近宫里不安全,我会把逸儿也带过去,留他一个人在宫里,我不放心,不过别忘了多找几个高手。”
江诀听了,神色一舒,眼角带笑地望过来:“小然,你这样,真好!”
李然被江诀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撩眼去看他,江诀已经起身走了过来,停在他跟前,两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看过来,凝眸深望:“逸儿有你在身边,朕很放心,只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知道!你快起来!”
江诀闷声一笑,眼角嘴角都是笑意,他早察觉到李然这人在感情上很是单纯,所以有意想要勾引他爱上自己。
不过这么单纯的一个人,心防却不是普通的重。
江诀现在对这个人上了心,知道对付他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地一步一步谋划。这么想着,心中不免有些失笑,心想要俘获这个男人的心,看来并不比夺天下来得容易多少。
李然将江诀推开,起身站起来,整了整衣摆,问道:“江云以后跟着我,你不是没人保护了?”
江诀被他一问,几乎想要亲他,心想这人终于开始懂得关心自己了,温言说道:“放心,朕的暗卫并不只有江云一个。”
李然点了点头,心想这样就好,毕竟人家是出于好心,自己也不能太不识抬举。
“对了,我怎么跟江云联系?”
江诀好笑地望他一眼,说道:“他一直潜伏在附近,你若有事,喊一声就行。”
“这样啊……”
李然拉长了声音感叹,黑眸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江诀在一旁瞧着,越发觉得江逸和他长得很像,心中隐隐有些动容,看着李然半刻也没有回神。
李然思索片刻,似乎是计上心头,低声喊道:“江云,你出来!”
这么一喊,就见江云一身黑衣从暗处隐了出来,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径自朝着江诀一拜,嘴里不情不愿地说道:“主人有何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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