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下达这道命令时,根本就没有想过,是谁给自己打的电话,打电话的目地又是什么。他只知道,假如司令部不尽快转移的话,敌人的坦克没准就会冲到门口,他可不想让整个司令部成为德军的战果。
让参谋长做梦都想不到的是,给他打电话的人是集团军野战医院的院长。院长见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断了,连忙吩咐通讯兵:“立即检查线路,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和司令部的通讯。”
医院的政委等通讯兵离开之后,问院长:“院长同志,您说我军要离开哈尔科夫,这个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的。”院长回答说:“半个小时前,我听护士长说,步兵第19旅派来了一个班的战士,把他们在这里养伤的政委接走了。”
“就算步兵旅的同志把他们的政委接走,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啊。”医院政委不解地问:“怎么可能和突围扯上关系呢?”
“政委同志,”医院院长表情严肃地说:“虽然我一直待在医院里,但从这两天突然增多的伤员人数来判断,外面的仗打得很残酷,我军的伤亡非常惨重。而步兵第19旅的政委前天刚做完手术,还不能下地行走,如果不是形势危急,该旅的战士怎么可能把他接回去呢?”
听到院长这么说,政委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有些慌乱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就是我给司令部打电话的缘故。”院长轻轻地叹口气,说道:“如今医院里的伤员多达一千五百多人,假如不尽快把他们转移的话,我担心他们会落在德国人的手里。”
虽然院长没有说伤员落在德国人的手里,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政委的心里却很清楚,德国人肯定不会浪费宝贵的药物,来救治自己的敌人,那么被俘的伤员不是被杀掉,就是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痛苦地死去。
“院长同志!”政委着急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如何把医院内的伤员都转移出去?”
“医院里只有一百多医护人员,再加上一个警卫连,总人数不过两百多人。”院长表情严肃地说:“就凭我们这点人,可没法把所有的伤员都转移。唯一的办法,就是向集团军司令部求助,请他们派部队来协助我们转移伤员。”
等通讯兵恢复了线路之后,院长再给集团军司令部电话,电话就无法接通,此刻的集团军司令部,已经在集团军直属部队的掩护,正从哈尔科夫的东面向外突围,根本无从知道野战医院此刻的困境。
见联系不上集团军司令部,连院长也慌神了。这时一名护士从外面冲了进来,着急地对他说:“院长同志,来了一名重伤员,是坦克集团军的一名营长,他的伤势很重,需要您亲自去动手术。”
听说有伤员需要自己动手术,院长便决定把转移的事情交给政委负责:“政委同志,如今还有步兵第17和第19旅的官兵,在医院附近活动,麻烦你去联系他们,协助我们来转移医院里的伤员,一定不能让他们落在德国人的手里。”
“放心吧,院长同志。”既然院长要去给伤员做手术,政委知道要联系友军的事情,就只能由自己来做了,他拍着胸膛保证说:“我一定会把这些伤员一个不少地转移出去。”
被送来的坦克兵营长,是在组织战士阻击敌人进攻时,被一发炮弹炸伤的。院长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伤员浑身是血,不禁皱起了眉头,他问协助自己做手术的护士长:“这伤员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院长同志。”护士长回答说:“根据我的观察,他身上至少有二十几处伤口,假如不尽快手术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
“立即手术。”院长一边洗手消毒,一边表情凝重地说:“我要尽最大的努力抢救他,至于他能否活下来,就要看他的运气了。”
手术开始后,一名配台的护士看到伤员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冒血,被吓得浑身直哆嗦。院长见到这种情况,不禁皱起了眉头。站在旁边的护士长察觉到了院长的异常,连忙向他解释说:“院长同志,这位护士是今天刚招募的,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感到害怕是在所难免的,请您不要介意。”
院长听完护士长的解释后,轻轻地哼了一声,随后吩咐她:“既然是没有见过血的,那就让她出去吧,免得把她吓坏了。这个伤员的伤势太重,这个身体破破烂烂的,到处都需要修补,别说是她,我看着都有点瘆人。”
院长在手术室里给伤员做手术时,医院政委联系到了几支被打散的小部队,他连忙把这些小部队召集起来,并对他们说:“同志们,我知道你们此刻正准备参加突围作战,但是在我们的医院里,还有一千多伤员,请你们协助我们来转移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落在德国人的手里。”
仓促召集起来的几百名战士,跟着政委进入了医院,开始转移在里面养伤的伤员。但一开始转移,政委就发现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没有运输车辆,轻伤员还可以在旁人协助或依靠自己的能力行走,而大多数的重伤员躺在担架上无法动弹,必须靠别的战士来抬着走。两个人抬一副担架,几百人能抬走的担架不超过两百副,再加上自己可以行走的轻伤员,一次转移的人数不超过五百人,而且速度还特慢,严重地影响了部队的正常行军速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