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同志,”远在卢布林的方面军司令部里,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正在闲聊:“你还记得1941年的8月么?”
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便回想起了当年的那些岁月,便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记得,元帅同志。我记得我们第16集团军和卢金的第20集团军,在斯摩棱斯克苦战了将近一个月,由于敌我在兵力和装备上的悬殊,铁木辛哥元帅命令我们撤出了斯摩棱斯克。”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说:“我至今还记得,一些指挥员红着眼睛问我:司令员同志,我们就这样放弃了无数指战员流血牺牲的城市,并将它交给德国人吗?
虽然我当时的心情格外沉重,也不愿意离开这座英雄的城市。但没有办法啊,当时我们的兵力有限,缺乏足够数量的坦克和大炮,也没有得到空中掩护。迟滞敌人前进的步伐,也许能做到,但要想挡住敌人的猛攻,却是不能的。”
“我记得我们接到撤退命令的时间是8月1日,距离今天正好是三年。”马利宁感慨地说:“当初我军是在防御,而今天是在进攻。我们如今拥有强大的空军,可以为我们的进攻部队提供空中掩护;拥有足够的坦克和大炮,足以粉碎德军的抵抗。
当时我就在想,这笔血债我给德国人记下来,等将来时机成熟时,我会向他们来讨还这笔血债的。”
“今天,也许就是我们讨还血债的日子。”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问道:“参谋长同志,你说是吗?”
“元帅同志,如今我们向华沙方向的进攻并不顺利。”马利宁提醒罗科索夫斯基:“你还打算在哪个方向加强进攻吗?”
“由于克拉约夫军对我们的信息封锁,以至于我们根本搞不清华沙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对马利宁说:“就算我们要加大进攻力度,也暂时不能把主要的兵力,用于这个方向。”
就在马利宁低头看地图,准备寻找一个合适的突破口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随手抓起了电话:“我是马利宁参谋长,您是哪里?……什么,您说什么?……再重复一遍……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转告给元帅同志的。”
罗科索夫斯基见马利宁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有些好奇地问:“参谋长同志,出什么生气了,我怎么发现你的神色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了呢?”
“元帅同志,出事了。”马利宁板着脸对罗科索夫斯基说:“我刚刚接到来自坦克第2集团军的报告,说该集团军司令员波格丹诺夫将军,在指挥作战室,不幸被德军的炮弹炸伤,暂时无法继续指挥战斗,需要立即送往后方进行治疗。”
马利宁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明白,波格丹诺夫的伤势轻不了,他连忙吩咐马利宁说:“参谋长同志,立即安排一架飞机,送波格丹诺夫前往莫斯科进行治疗。”
马利宁不敢怠慢,连忙拿起电话布置将波格丹诺夫送往后面进行治疗的事宜。忙完这一切后,他试探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同志,那坦克第2集团军交给谁来指挥?”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回答说:“暂时由波格丹诺夫将军的副手,来接替他的职务。等我们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再进行更换也不迟。”
“好的,元帅同志,就按照您所说的办。”
过了一会儿,马利宁又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还向华沙城发起进攻吗?”
“是的,对华沙的进攻还是需要继续的,不过我们并不是直接推向华沙,而是从其它的地段渡过维斯瓦河,在对岸建立登陆场,并以那里为进攻出发点,发起对华沙的进攻。”
“那您打算将什么位置,作为渡河的地域呢?”马利宁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对马利宁说:“必须在塔塔尔奇斯科、斯库尔恰、达米鲁夫、多马舍夫各民民点的地域进行强渡。在这里,北面有皮利察河,南面有腊多姆卡河掩护集团军的两翼。由于两翼受到这两条河流的掩护,我军即可穿过马格努舍夫实施主要突击。当前的任务是在维斯瓦河右岸夺取一个纵深至伐尔卡——腊多姆铁路线的登陆场。”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所选定的渡河地点,马利宁有些迟疑地问:“元帅同志,我们在这一地区的进攻,能取得成功吗?”
“参谋长同志,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之处。”罗科索夫斯基眼睛盯着面前的地图,背着双手说道:“当初我们和卢金接到了撤离斯摩棱斯克的命令,在渡河时,我们的集团军司令部成功渡河;而卢金在渡河时,却因为部下为了躲避德军的空袭,而发生了车祸负伤。今天,波格丹诺夫在战斗中负伤,和当年卢金的负伤是何其相似,这就说明,我们接下来的渡河行动,将会取得理想的效果。”
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马利宁就算想反对也不行了,他只能轻轻地叹口气,随后问道:“那您打算让哪支部队,来执行这项渡河作战的命令呢?”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说话,他就主动说道:“索科夫将军的第48集团军显然是不行的,他们距离维斯瓦河还有好几十公里,就算现在开始行动,等他们推进到岸边,恐怕几天的时间都过去了,显然是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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