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进入普乌图斯克镇的德军第5猎兵师,还是把正在向前推进的近卫第6师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德军迅速地控制了有利的地形,朝着冲锋的苏军开始疯狂射击。很多苏军指挥员当场阵亡,部队建制被打乱了,失去统一指挥的指战员们混在一起,只能隐蔽在房屋的拐角,或者是路边的障碍物后面,听任德军的子弹从头顶飞过,看着炮弹落在距离自己不远的位置爆炸。
师长奥努普里延科得知冲在最前面的近卫第25团进攻受挫,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该团的团部,直截了当地对接电话的参谋说:“我是师长奥努普里延科,让你们的团长阿列克谢·密列西耶夫中校接电话。”
听到阿列克谢·密列西耶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奥努普里延科拍着桌子怒气冲冲地骂道:“中校同志,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团的进攻怎么会被德国人遏制住呢?”
“师长同志,”阿列克谢在电话里向奥努普里延科解释说:“德军出其不意地占领了一些重要的建筑物,封锁了我们进攻的道路,如果强行发起冲锋的话,部队将付出惨重的伤亡。”
奥努普里延科放下电话后,对自己的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师里的工作就交给你负责,我到25团去瞧瞧情况如何。”
“师长同志,”看到奥努普里延科要去第25团,参谋长连忙问道:“我们进攻受挫的消息,需要向司令部报告吗?”
对于参谋长的这个提议,奥努普里延科只迟疑了片刻,便做出了决定。他知道索科夫正在关注普乌图斯克镇内的战斗,就算自己不报告,对方也能通过别的途径知晓此事:“好吧,参谋长同志,你立即把我们进攻受挫的消息,向司令部报告。”
师参谋长表面上是向司令部报告镇子内部的战斗,其实是想汇报奥努普里延科去前沿的事情,如今战事危急,他可不想让师长去冒险。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直接劝说,奥努普里延科根本听不进去,但如果让索科夫知晓此事,他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让奥努普里延科立即回到师指挥部。
电话接通后,参谋长听出对面接电话的人,是集团军参谋长西多林,连忙态度恭谨地说:“您好,西多林将军,我是近卫第6师参谋长,我有重要的情况要向您报告。”
“哦,原来是师参谋长啊。”西多林正想给近卫第6师打电话,了解他们的战斗情况。既然对方主动打电话过来,他就顺理成章地问道:“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妙啊,将军同志。”师参谋长说道:“原本我们的进展还非常顺利,但敌人好像突然增兵,并抢占了一些重要的建筑物,用火力封锁我军的前进道路。担任主攻任务的近卫第25团,遭到德军的突然打击之后,蒙受了一定的损失,目前部队被敌人的火力压制得无法前进。”
“你们师长呢?”西多林语气严厉地问:“他在做什么?”
“师长刚刚去了近卫第25团的团部。”师参谋长报告说:“他说他要亲自看看敌人的火力分布情况。”
“什么,奥努普里延科去了前沿。”索科夫听到西多林和师参谋长的对话,不禁皱起了眉头:“参谋长,立即给近卫第25团打电话,让奥努普里延科尽快返回自己的指挥部。告诉他,他是师长,而不是连长、排长,用不着亲自跑到第一线,让他立即返回自己的师指挥部,前沿该怎么作战,他只需要下命令就是了。”
旁边的波涅杰林听索科夫这么说,不禁笑了起来:“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奥努普里延科将军和你倒有点像,只要一打仗,总喜欢往前沿跑,想在第一时间搞清楚战场的形势。”
见波涅杰林揭自己的老底,索科夫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坐在自己的指挥部,只能依靠前线发回来的战报,来了解战场上的形势,我觉得无法及时地掌握战场上的具体情况,所以会不时地到前沿去两次。不过我去的地方,通常都比较安全,不像奥努普里延科将军去的地方那么危险。”
正在打电话的西多林抬起头,向索科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刚给近卫第25团团部打过电话,接电话的团参谋长告诉我,说奥努普里延科将军和团长阿列克谢·密列西耶夫中校,到前沿视察去了。”
“见鬼,奥努普里延科到底是怎么回事?”索科夫听后有些生气地说:“不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指挥部不说,到了一线指挥部之后,甚至还亲自去了前沿,难道他不知道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整个近卫第6师就会因为失去了统一的指挥,而陷入混乱吗?参谋长,立即让团里的参谋去把奥努普里延科将军和阿列克谢·密列西耶夫中校找回来。”
西多林点了点头,对着话筒说:“司令员同志有命令,立即派人去把奥努普里延科将军和阿列克谢·密列西耶夫中校找回来,不能让他们停留在危险的地方。”
趁着西多林打电话的工夫,索科夫对波涅杰林说:“副司令员同志,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大胆的想法?”波涅杰林望着索科夫,饶有兴趣地问:“不知有多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