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叫上我呢?”科帕洛娃有些不开心地说:“要知道,我们三人以前都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索科夫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当时已经躺下休息了,我为了不影响你休息,所以就出去和谢廖沙喝了一杯咖啡。”
“原来是这样。”科帕洛娃用手拍了拍床铺,“米沙,坐到我这里来!”
索科夫走上前,挨着科帕洛娃坐下,关切地问:“你不休息,不会觉得困吗?”
“我已经说了,虽然感觉很困,但脑子却显得很兴奋,怎么睡都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就聊聊天吧。”索科夫说道:“没准聊着聊着,你就睡着了。”
“那你陪我躺着一起聊。”
“这床铺有点窄,两个人睡太挤了。”
“我不管,我就要你陪我一起躺下。”说这话时,科帕洛娃犹如一个爱撒娇的小女孩。
“好好好,那就一起躺下。”
索科夫让科帕洛娃睡里面,自己睡在外面,一只脚踩在地上,免得科帕洛娃翻个身,就把自己挤下床。
“米沙,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赫鲁晓夫同志的邀请,到乌克兰去工作呢?”科帕洛娃想到索科夫曾经多次提到了大饥荒,便试探地问:“难道您真的担心会出现大饥荒吗?”
索科夫心里在想,根据后世的资料记载,粮食供应困难的问题,不仅仅是1946年才存在,而是一直维持到了1953年,才彻底取消了粮食配给制。
想到这里,他反问道:“科帕洛娃,你还记得战争期间使用的粮食配给证吗?”
“记得,当然记得。”科帕洛娃点着头说:“伟大卫国战争开始后,莫斯科和列宁格勒在1941年7月开始发放食品票和某些工业消费品票,至1942年11月全国58个大城市实施票证供应。战时食品配给限额是:面包,工人每天800克、文员500克、受抚养者400克、儿童400克。糖,工人每月500克、文员300克、受人扶养者200克、儿童300克。但实际去领取时,有可能打折扣或者因为储备不足,而停止供应。”
“你觉得粮食配给证,还会继续使用吗?”
“这怎么可能呢。”科帕洛娃摇着头说:“到去年11月,全国才彻底取消了粮食配给证,如今刚过去几个月,怎么可能又再次恢复呢?米沙,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
索科夫表情凝重地说:“科帕洛娃,这不是我杞人忧天,从种种迹象来判断,只要乌克兰出现了粮食产量大幅度减产的情况,就有可能再次恢复粮食配给证。”
科帕洛娃扭头看着索科夫:“真的这么严重?”
“嗯,出现大饥荒的概率很大。”索科夫摇着头说:“我之所以一再拒绝赫鲁晓夫同志的邀请,就是不想亲眼看到无数饿得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饥民出现在我的面前。”
科帕洛娃沉默了,她的脑子里在反复地思考索科夫说的话,猜想这样的事情是真的会发生,还是索科夫单纯的胡思乱想。
索科夫见科帕洛娃不说话了,还以为她已经睡着。刚想起身,谁知原本平躺的科帕洛娃翻了个身,用一只手搂住了他,发出了含糊的呓语:“米沙,就这样陪我躺一会儿。有你在我的身边,我的心里才会感到踏实。”
这一刻,索科夫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床铺太窄,两个人并肩躺着,自己大半个身子悬空,全靠一只脚踩在地上,才没有滚下床,若是继续保持这个姿势,要不了多久,自己的腰就彻底废了。但科帕洛娃好不容易睡着,如果自己此刻起身的话,肯定会惊醒对方。一旦被惊醒,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入眠。
没办法,索科夫只能保持着这个难受的姿势,半边身体躺在卧铺上,心中同时暗暗祈祷,等科帕洛娃的手松开自己之后,自己就能起身离开这个卧铺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索科夫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掉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谢廖沙的喊声:“米沙,米沙,你在睡觉吗?”
听到谢廖沙的喊声,索科夫连忙把科帕洛娃的手从自己的身上移开,然后翻身滚下了床,趴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身体,才扶着另一侧的床铺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来到门口,打开了卧铺的门:“谢廖沙,什么事情?”
看到索科夫的这番德行,谢廖沙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索科夫见状,连忙解释说:“谢廖沙,别误会,我就是躺在卧铺上睡了一会儿。”
“放心吧,米沙,这件事我会保密的,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听谢廖沙这么说,索科夫简直是哭笑不得,但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情还真是解释不清,越描越黑。孤男寡女待在一个包厢里,男的出来时腰部酸痛,走路两腿打晃,别人不往那方面想才怪了。
“谢廖沙,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是叫你去吃晚餐的。”谢廖沙说道:“少校已经在餐车等我们了。”
听说要去餐车用餐,索科夫用手捂着后腰,慢吞吞地朝前走着。谢廖沙见他走路困难,伸手搀扶着他,语重心长地说:“米沙,虽然你正是年轻力壮的年龄,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节制一下,否则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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