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贾琏刚刚醒来,就有阵阵异香传入脑海之中。
猛然意识到身在何处的他,立马睁开眼睛,船梁上垂落下来的熟悉的五彩绸帘,让他立马就回想起昨夜的诸多场面。
眉头微皱,将怀中柔软的娇躯放开,他翻身坐了起来,只扫一眼,神色便不大自然起来。
他此时所处的,正是与船厅相连的内舱。这内舱与基本完全敞开的船厅不同,却是一个正常的厢房模样,而他现在,就坐在正中的,一张比寻常床榻大两三倍的软榻之上。
榻与床是有区别的,从形式上来说,通常就是没有床柱、床帘等多余的东西,整个一块平整的平面,说它是张矮桌子上铺上床褥也行。
这些也不重要,关键的是此刻的他,多余的衣裳全都不见,就剩一条贴身的裤袍。
而榻上榻下,更是一片春意,玉体娇陈!
十多个美人,或躺或卧,或歪歪扭扭,或趴在榻沿上,而且,她们每个人身上几乎都只穿着一件肚兜,一条贴身小裤,只有二三人外罩着简单的薄衫。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洒满一地的头面首饰,以及凌乱的花红柳绿的衣裳,配合上空气中未散尽的果酒清香,正应了白居易的那一句诗: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看着眼前甚荒唐的场面,贾琏没好气的照着身边美人的玉臀便拍了一巴掌,惹得还在酒醉之中的沈盼儿“嗯嘤”一声娇吟。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昨夜在其撺掇及推波助澜之下,在好生领教了不知几曲江南名妓的萧技之后,又携着一众美人饮酒寻欢,近乎通宵达旦。
具体经过也已模糊,只记得众人酒意、兴致上来之后,有众美人斗艺,输则宽一件衣带、解一条裙裳之事。
或许这就是众美人此刻衣不蔽体的原因……
至于他的衣裳为什么也没了,大概是美人们为求公平,将他扒了的吧。
略觉得头痛。犹记得,他昨晚上船的时候,不就想着好好听个曲儿,赏个舞,最多看看美人吃吃酒,如此而已。
“大人醒了啊,喝一碗醒酒茶吧。”
阿沁早在贾琏苏醒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本就在茶水间的她立马倒了一碗茶过来。
因遍地都是美人娇躯玉体,导致她只能小心翼翼的,仿若躲陷阱一般的走过来,这让她不由得望着贾琏会心一笑。
贾琏就有些不好意思,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之后,问道:“你昨夜没睡吗?”
“睡了呀。不过在爷你还在和美人们吃酒的时候,人家就睡醒了。爷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姐姐一般都是轮着睡的,不然万一这些美人中有刺客,谁来保护爷呀,爷昨晚又……”
“咳咳~”
贾琏轻咳一声打断了阿沁的话,连忙道:“辛苦你们了。”
果然温柔乡是英雄冢,连他这般谨慎的人,昨夜一时放纵,都放松了警惕。
虽然这些美人看起来都娇滴滴的,但是人心隔肚皮,若是她们中真有人想要行刺他,在肌肤相亲之下,未尝没有成事的可能。
此事值得借鉴自省。
不过话说回来,曾经沧海难为水,有过此番经历,至少将来他应该很难栽在女人的手上了。毕竟,这十二个美人的姿色,才艺,乃至才情,端的是一个比一个上乘。
只怕就算是能够征采天下美人为自己所用的皇帝,也难以一次性拿出这样多,这样品质的美人来,更遑论他人。
或许这也是他昨晚坚持留下来的原因,他想要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
结果很成功,哪怕是最后,一个个醉醺醺的美人眉眼低垂,对他表现出予取予求的态度,他仍旧坚守住了自己一开始的计划,没有肆意摆烂。
阿沁本来还想取笑贾琏两句,看周围的美人们陆续醒来,她也就接过碗回去了。
而醒过来的美人们,乍然发现自己的窘态,自是一个比一个心慌。要知道,她们平时一个个可都是高高再上的花魁娘子,是可以居高临下鄙视世间凡夫俗子,还有楼中那些只能靠身子取悦男人的姐妹们的,洁身自好的淸倌儿。
简单的观摩了一下场面,便争相找自己的衣裳穿戴。
过程中,自然免不了彼此拉扯、吵闹,将其他所有人都吵醒过来。
贾琏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许是得益于她们的姿色,即便是这样一般庸脂俗粉才会闹出来的场面,此时看起来也觉得雅致而唯美,丝毫不觉得俗陋。
也幸好此时已近阳春三月,天气不如之前严寒,加上这内舱不但烧着炭火,而且布置的十分奢华温馨,即便是地板上,也都是铺陈着皮草的,否则之前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醉酒的美人们,非得染上风寒不可。
许是榻上睡的最安逸,在贾琏左右两边的沈盼儿和顾青衣,最后醒来。
沈美人且罢,之前几乎完全躲在贾琏怀中睡觉。而那顾青衣,虽然不知道为何也睡在榻上,却是与贾琏隔着甚远,贾琏醒来之时,其也是背对着他的。
又见唯有她身上,穿着较为齐整,贾琏便在其准备翻身下榻的时候,一把将她捞过来,坐在怀中。
美人初时颇显惊慌,但是随即就回想起什么,面上露出一丝羞怯,又有一丝认命之色,安静了下来。
贾琏这才不看她,而是扫向面前站成一排,衣裳不甚整肃的十一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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