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见凌铭熠开始低头沉思,白楚楚松了口气,看来他听劝,不是冥顽不灵之人。
“我们要让她主动退婚,面子就要给足她。”
“那要怎么办?”
“返程的路上,我早就打听过了。”
白楚楚办事效率一向高,有了凌铭熠这身气派的衣服,还有高头大马,她问起事情来反而轻而易举。
“这个百花宴,说的好听是皇都一大盛事,多少文人雅士希望借机一展才华,名动皇都,得贵人赏识。”
“实际上呢,是长公主赏前来看花之人。”
“哦,明白了,就是她又想要男人了。”
“二柱子,胡说什么呢。”
老莫一个大巴掌扇在二柱子的后脑上,二柱子捂着头,有些委屈。
“本来就是嘛。”
“二柱子,你懂得还挺多。”
白楚楚笑死,凌铭熠还让她不要教坏小孩子,明明这个小孩子自己懂得就挺多了。
“风弘乾让你去露个脸,相当于是介绍人让你参加相亲局。“
“还是一对多的那种,到时候一群美男在大会之上,用尽浑身解数,争奇斗艳,想想都刺激。”
白楚楚忍不住搓搓手。
去也不是不可以,不做主角就行。
就当见个世面。
“我们将军一身正气,孔雀开屏的事情,他可不会做。”
“是啊,这不是侮辱人吗,谁家好男儿愿意去选男宠啊。”
“行啊,二柱子,会的小词儿还挺多。”
白楚楚夸奖。
二柱子害羞挠挠鼻子。
“也不是,这几日我总在大街上逛,听了几耳朵。”
“不错,凌铭熠,这是个侦查员好苗子。”
“侦察员是什么?”
“就是帮你搜集情报的探子。”
凌铭熠发现白楚楚嘴里总能蹦出些他从来没听说过的词儿。
诸如刚才的“相亲局”。
“真的吗,我能做将军的探子?”
二柱子眼睛亮了亮,一脸期待望向凌铭熠。
“你太小,做事还不够谨慎,作探子第一步就是要学会保护自己。”
见凌铭熠不同意,二柱子有些失落。
“二柱子,凌铭熠也是为了你好。”
“你好好磨练本事,总有一天也能成为大英雄。”
白楚楚拍拍二柱子肩头,安慰道。
“我不想做大英雄,我只想杀敌。”
二柱子默默低下头,眼神黯淡。
“我要为阿爹阿娘报仇,我还要找到姐姐。”
“你还有姐姐?”
“嗯,她今年16岁,三年前雁关大破,大王很早就下令不可出关,违者斩立决,我就眼睁睁看着姐姐被北夷乱兵拖走……”
说到伤心处,二柱子早就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会好的,不是你的错孩子……”
白楚楚抱着他安慰,心中五味杂陈。
“一定会找到的!”
望着黑瘦少年坚毅的脸庞,被边关无情的风沙打磨地粗糙,白楚楚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顶。
他才十四岁,还是个身量不高的孩子,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头发枯黄。
却要为残酷的战争买单。
上战场杀敌,竟成为他崇高的理想。
在自己那个年代,这么大年纪的孩子本该是无忧无虑坐在教室里学习,下课跟同学打闹玩耍的。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凌铭熠的话很理智,也很无情。
“你倒是挺冷血。”
凌铭熠上下扫了她一眼,看得白楚楚很不自在。
防贼一样盯回去。
“你穿这身挺合适。”
“那是。”
“我穿比你好看一百倍。”
白楚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
毕竟是顺的凌铭熠的衣裳,比自己之前那套质量好上很多。
凌铭熠行伍出身,本就要求衣服耐磨耐脏,一身黑色的束袖劲装,让人看起来英姿勃发。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又酷又帅。
白楚楚穿上自然而然就被赋予了一股雌雄莫辨的英气。
相较于凌铭熠别有一番风味。
倒也没说错。
听白楚楚这样不要脸的自夸,凌铭熠不仅不呛声,反而勾了勾唇角。
这莫名其妙的笑,在白楚楚眼里活脱脱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又开始打什么坏主意了。
“走吧。”
“诶?这就走了?”
白楚楚一脸诧异。
她有些摸不透凌铭熠。
可心里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就是不动。
这家伙的心思是一点都不会流露在脸上。
她在警校学的那些微表情心理学一点用也没有。
“不走?”
凌铭熠向前跨出几步,见她不动,停下脚步回头张望。
“你确定要穿这一身去?”
白楚楚单手叉腰,指着凌铭熠的穿着。
这衣服明显不是他这种正经人该穿的,太暴露了,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居然就愿意这样穿到这么重要的人多的场合?
这百花大会结束之后,关于他凌铭熠的风评得多难听啊?
他也不在乎?
“有什么问题吗?”
凌铭熠摊开手,在原地转了一圈,十分坦然地反问,反倒显得她白楚楚思想龌蹉了。
“行,你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白楚楚拔腿大步流星,正准备走出院子,从凌铭熠身边擦身而过时,凌铭熠叫住了她。
“等等!”
“怎么,你打算换一身啦?”
白楚楚在心中默默耻笑:果然,他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你的东西。”
说着话,凌铭熠就从怀中掏出件白色的长条状物品,夹在两只修长的手指之间递给她,白楚楚定睛一看,脸当即就熟透了。
“你,你,你怎么有这个东西的。”
白楚楚慌忙冲上前一把扯过这个白色布条。
这可是她的贴身之物。
裹住她双峰的东西,不过的确裹在人身上极不舒服,所以当时脱下来,她只觉得解放了,并没有太意识到这个东西丢了。
现在可好了,当着满院子的人,这个老六就直接大喇喇拿出来递给她。
关键是,这么薄的衣服料子,白楚楚拿到手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凌铭熠滚烫的体温。
这玩意儿,他在自己的胸口究竟放了多久??!
“你的东西,我总得帮你都带回来吧。”
凌铭熠一脸纯真,思索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你是哪里受伤了吗?”
“受伤你个头啊。”
白楚楚拿着这个白色的裹胸像是个烫手山芋,主要是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她都无语了,怎么这个凌铭熠做什么事情都有这么一大帮子人围观?连累了她成了动物园里供人参观的猴,一点隐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