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玺本想把自己的“没把握”跟袁媛好好聊聊。毕竟在规划人生上，袁媛比他成熟得多。也许袁媛能告诉他怎么修炼成魏巍嘴里：知道自己要什么，还能“有把握”去做成。

可惜王玺话到嘴边，才提了个头就被袁媛打断了：“我要出差了。等我回来再聊……”

袁媛这次出差，不是为了部门团建，不是为组织开会安排后勤跑腿，也不是为了客户活动打前站，而是正儿八经的“项目考察”。

“谢谢你啊，罗琴。要不是你为我争取，我不可能有机会跟你一起出差。”袁媛谢得很真诚。脸上堆满了感激的笑容。

“哪儿的话，既然是调研哪有关起门，坐在电脑面前想的，”罗琴为袁媛打抱不平，“董玲玲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说什么要控制差旅费用。出差审批是齐总的事，又不是花她家的钱。再说了，我们这次的费用都是用的项目经费，她一个项目助理多什么嘴。”

袁媛点头，略显一丝不安：“看来又要麻烦你带我了。出来一趟总要有点成果才好回去交差，”

“你呀，就是太绷着了。事情要做好不难。抓住重点就行。”罗琴拍着袁媛的肩，安慰道，“今天带你去见客户。”

走进罗琴安排的餐厅时，袁媛有些恍惚。这家颇有当年他们“吃遍宇宙”团囊中羞涩时挖掘的苍蝇小馆风：木桌子是古旧的，椅子是塑料的。就是那种椅面上都是洞洞眼，四角的塑料腿还常常会摆不平的临时将就下的等位用椅。

她经历过的、安排过的公司聚餐可完全是别样的高大上啊。不是五星酒店，就是格调足够装X的外滩江景包间。一时恍惚，袁媛停住了脚步。

罗琴用肩膀轻撞袁媛的胳膊，俯到她耳边说：“愣着干嘛，去左边的包厢。我们已经晚了。”

袁媛回过神，急忙紧走几步进了包厢。

包厢里坐了两个40岁有余的男人。看有人进来自觉起身打招呼。没等男人们开口，罗琴“先声夺人”提高了音调道歉：“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来晚了。不过，我给大家带来一位新朋友。我上海总部的同事，袁媛。”

稍年长些的男人满脸堆笑地向袁媛伸手过来：“袁小姐好年轻啊……”

袁媛急忙伸手问好：“我经验少，这次是专门来向您学习的。”

“别小看袁媛啊，”罗琴从袁媛身后轻推了她一把，袁媛被推得又向男人靠近了一步，“我们这个美女妹妹可是985毕业的。虽然才来了一年，我们齐总监很赏识她的喔。所以这次特别让她负责我这边的项目。”

“年轻有为，未来可期啊，”男人又上下打量了袁媛，点头表示赞同。

“大家别站着了，坐下聊，”另一个男人说。

“哦，忘了介绍，”坐下后又急着起身为大家倒酒的罗琴，一边给两位男士面前小小的一盅白酒杯里倒满茅台，一边瞥向年长的男人身边坐着的袁媛，“这位是娄主任。”

罗琴用眼神指向袁媛身边的男人为袁媛介绍。

说着话，娄主任面前的白酒倒满了。她又转头为左手边的另一个男人斟酒：“这位是林主任。”

袁媛立即明白了罗琴的意思。她为自己满上了酒，拿起酒杯，顺势站起身：“抱歉我们来晚了，工作上还要请两位前辈多多指教！”

没有多余的话，袁媛一仰脖，一口白酒直落胃底。

“嚯，袁小姐看着秀气，豪爽啊。”

坐在袁媛身边的娄主任没预料这个学生气还未褪尽的女人如此豪迈：“好酒量。”

“那我们也不好不陪一杯啦，”娄主任眼睛一扫身边的林主任。两人便同时将罗琴倒满的酒喝尽了。

林主任放下酒杯的时候，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挨得太近，右手蹭到了袁媛搭在桌上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