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良久,他才回了一句,嗓音略又些沙哑。
大厅里的灯光并不明亮,又些昏暗,蓝悦在这种情况底下,根本看不清楚祁宴君的表情。
只能看见他半低着头,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细碎的刘海垂落在眼睛前,刘海所形成的阴影挡在他半边脸上。
蓝悦被他抱着,不方便行动,只能稍微扭过头去看他的脸,视线刚接触他高挺的鼻梁,祁宴君忽然站起身,环在她身上的双臂微微收紧了力气。
“那我先上去了。”
祁宴君在她脸上蹭了一下,起身往二楼走去。
脸颊上残留着温热的触觉感觉痒痒,蓝悦抬手蹭了蹭脸颊,望向他的背影,稍微垂了下眼帘。
祁宴君似乎很高兴。
也对,她很久也没有好好的跟祁宴君聊过了。
大多数时候,他回来,她早就睡了,就算是听见祁宴君的脚步声,她也刻意洗装睡,不和他说话。
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伪装?只是他没有多说,默默的承受着。
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好,蓝悦去到孩子们的房间里,轻轻敲了敲房门,听见里面没有声音,她把门推开。
房间里没有亮灯,她打开阅读灯,看见两个孩子都睡在床上,并没有察觉到她进来了。
蓝悦检查了一遍,帮容修远把被子盖好,轻声退出了房间,门关上。
回到卧室里,祁宴君还没回啦,她先把医药箱准备好,等祁宴君穿着浴袍出来后,她帮他将伤口重新上药。
尽管过了好几天,但他肩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仍是可以看见被刀子刺穿的地方。
蓝悦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小心翼翼在他的伤口上涂上药粉,防止伤口裂开出血。
做完这些,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蓝悦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把双手洗干净,一看祁宴君还坐在她的房间里,估计也没打算离开了。
蓝悦也懒得跟他多说,关上灯便上床休息。
睡到夜半,蓝悦忽然感觉到睡在身旁的翻了个身,长臂横在她身上,隔着睡衣也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她想要翻身避开,谁知道祁宴君却又贴了过来,口中轻哼着她的名字。
回头一看,睡在身旁的男人已经睡过去了。
就着微弱的灯光还能看见他细长的眼睫毛轻贴在眼睛下,呼吸均匀,对自己的动作没有任何知觉。
蓝悦皱了皱眉头,想要把他推开,可是祁宴君的手臂太沉,她推了好几次也没有推开,最后也只能作罢。
被压着的感觉确实不好,但是考虑到祁宴君身上的伤口,她稍微挪了一下位置便合上眼帘,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她睡醒,祁宴君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枕头上还留下一个印子。
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还是温热的,祁宴君估计刚走没多久。
“蓝小姐,你起来了吗?早餐已已经准备好了,需要帮你先放进保温箱里吗?祁少已经送了两位少爷上学了。”
蓝悦本想再睡一会儿,却被佣人打断。
她起身一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了九点多。
九点了?蓝悦揉了揉睡得有些头昏的太阳穴,以往她都习惯在七点多就起床,今天睡到了九点多却毫无知觉。
“你等会,我换好衣服就下去。”
她拿起昨天就准备好的衣服换上,可刚靠近镜子,蓝悦猛地发现在她脖子靠近肩膀的位置上有着几抹粉色的印记,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祁宴君昨晚果然没有睡!蓝悦懊恼的扯起衣领,试图把脖子上的痕迹遮挡住。
幸好这几天的天气还是有些清凉,蓝悦特意选了一件高领的薄毛衣,巧妙的遮住了痕迹。
吃过早餐后,她本想找蓝振询问他对事情的看法,但是一想到蓝宏还没有离开,她并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蓝宏对她一向不满意,要是知道她追蓝振,说不定还会污蔑她心虚。
她固然不在意蓝宏怎么想她,只是不想惹出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家里等了三天,蓝振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让她过去一趟。
蓝悦记住了上次的地址,没有通知任何人,独自开着车子过去。
这回只有蓝振一人约见她,就连蓝浚也不在。
他并没有废话,开门见山道,“你给我的资料,我都看了一遍,但光凭这些资料,我很难相信你的话。有时间的话,我想和祈家的老爷子见一面,他应该还记得当年的事。”
“可以是可以,但是……老爷子在医院还没有醒过来。”
“嗯?”蓝振皱眉。
她简单的整理好语言,把老爷子摔下楼梯的事情告诉蓝振。
这些事祈家并没有张扬,是以很多人根本不清楚。
“他们怀疑是你做的?”蓝振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应该是这样。”她没打算隐瞒,反正这件事迟早会被蓝振知道的。
既然他提出要和祈家谈谈,那就没必要继续隐瞒了。
“老爷子摔下去之前只跟我见过面,虽然我也奇怪老爷子为什么会突然摔下去,但因为现场的监控坏了,无法查看事发的经过,没有证据,再多的解释也是徒然。”
“如今也只能等老爷子醒来再说了。”
“你就这样任由他们欺负了?”
蓝振的脸色又难看了些。
“欺负倒是说不上。”蓝悦摇了摇头,毕竟他们是亲人,蓝振就算生气她当初欺骗了她,也不会对她的事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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