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地下也有一座远古之殿?
夏洛特心中惊讶。
但惊讶的同时,又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远古之殿深藏地下,本就隐秘,若是血魔教团以这里为据点,教会还真有可能灯下黑。
只是,夏洛特也同样有些疑惑。
鲁特西亚的地下有一片古老的神殿,这事……身为地头蛇的神圣王庭竟然不知道吗?
怀着好奇与疑惑,夏洛特的目光再次在周围扫视。
她可是记得北地的远古之殿中供奉着能够被她融合的远古神像的。
一番寻找后,夏洛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祭坛之上。
那里的确有一尊熟悉的神像,与她前段时间融合的那尊一模一样。
只是,融合过一次远古神像之后,夏洛特在某些方面的感知似乎也变得更加敏锐了,虽然那神像与北地的一模一样,但她却发现了不同。
这座神像看起来太新了。
她上前一步,仔细感知了一番,随后就意识到这只是个赝品。
这个神像不是原装的,里面也并没有血之神力,只有些浑浊而驳杂的血脉之力。
神像与笼罩在神殿中的禁制相连,散发着淡淡的魔力,如同北地的远古之殿一般。
那是隔绝外部探查的禁制。
不过,这座远古之殿的禁制明显没有北地那座远古之殿的强。
北地的远古之殿,激活禁制之后连神明的目光都能阻挡,但眼前这座却不行。
不然的话,夏洛特也不可能成功“神降附身”了。
夏洛特也大概能判断出原因。
远古之殿的禁制是以神像为中心建立的,神像是赝品,禁制自然也是弱化版的,也正因如此夏洛特的“意志”才能投送过来。
夏洛特沉吟片刻,再次打量起眼前的“仪式”。
她的目光落在神像上那纵横交错的狰狞血管上,很快就认出来这个神像是这个仪式的一部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这个仪式收集血脉力量的容器。
视线顺着血管蔓延,夏洛特看到那血管延伸到地下,与一座凹槽组成的神秘法阵相连,法阵的凹槽已经变成了黑红色,里面还残留着一些污血。
结合祭坛上的献祭法阵与血魔大公的圣徽,夏洛特得出结论:
这并不是神降仪式,而是献祭仪式,是血魔教团向血魔大公献祭祭品与血脉力量,祈求神恩的地方!
夏洛特又想到了自己刚刚把血魔祭司召唤过来的场景。
她心中一动,转身在大厅寻找,很快就在角落里看到了几个昏迷不醒的孩童。
他们面有菜色,衣服也很破旧,很明显是外城区的平民。
夏洛特眯了眯眼睛,目光微沉。
她成为血裔只是阴差阳错,虽然变成了黑暗生物,但夏洛特一直以来都贯彻着做人的准则,绝不伤害无辜。
看到血魔教团将无辜的孩童作为祭品,她心中的厌恶又增加了一层。
“塞巴斯说前段时间鲁特西亚出现过血魔教团的献祭案件,外城区还有一些孩童失踪,想必就是血魔教团掳了人当祭品了。”
夏洛特若有所思。
血魔教团比她想象得还要猖獗,哪怕是在新月教区的教会中心都如此疯狂。
这说明要么他们在鲁特西亚所图甚大,要么有信心不被神圣王庭察觉。
她轻吐了一口气,看向了大厅里的几个孩子,琢磨着怎么将这几个小可怜给救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神殿的大门被沉沉叩响。
夏洛特心中一动,收回了视线,而后沉声道:
“进来。”
声音苍老沙哑,一时间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大门缓缓开启,三名身披黑袍的血魔教徒走了进来,他们头戴兜帽,只露出苍白的面容和猩红色的眼睛,赫然都是血族。
只见他们恭敬地朝着夏洛特行了一礼,为首一人上前一步,沉声道:
“祭司大人,使徒大人的使者到了,已经在您的书房等候。”
黑暗使徒的使者?
夏洛特顿时提高了警惕。
她微微颔首,面无表情:
“知道了。”
三名血魔教徒起身,让开了道路,一副恭请夏洛特移步的模样。
夏洛特有些尴尬。
她不知道书房怎么走。
她的目光落在三名血魔教徒身上,寻思着怎么开口才能在避免他们怀疑的同时又能让他们带路,又或者说干脆将他们支走好自己独自行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注意到一名血魔教徒的目光落在了大厅里的那些孩子身上。
似乎是注意到了夏洛特的目光,那名血魔教徒连忙收回了视线,但从对方身上,夏洛特却感受到了一丝紧张。
嗯?
紧张?
“神降附身”之后,或许是因为“意志投影”的缘故,或许是因为她正展开着暗夜古堡,也或者是因为她借助了一具炽阳的身体……
夏洛特发现,自己的感知能力变得比平日要强很多。
比如现在,她就能隐约感知到这些血魔教徒的情绪。
其他两人的情绪很一致。
敬畏、恐惧、向往……
唯有那个偷瞄“祭品”的血脉教徒有些奇怪。
虽然也有恐惧,但更多是忐忑、紧张、担忧。
没有敬畏。
更没有向往。
夏洛特顿时更加好奇了。
她的目光落在那名血魔教徒的身上,而注意到她的目光,那名血魔教徒的情绪又多了戒备与警惕,同时紧张的程度迅速上升。
那种心灵波动,说他下一秒会暴起捶她夏洛特都信……
夏洛特移开目光,没有再刺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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