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对这个问题真的很好奇。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荆棘蔷薇是她当初挂在十字架上的时候临时抄的符号,原形是家具上的花纹,根本不是什么血之真祖的圣徽。
穿越以来,夏洛特也曾经调查过血之真祖的圣徽曾经是什么,但一直都没什么结果,似乎是被血族刻意抹去了。
在阿尔布雷希特进入暗夜古堡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荆棘蔷薇与“血之真祖”联系起来,而是将她当成了“暗夜之神”。
那么……对方又是怎么将荆棘蔷薇当成“血之真祖”的标志的?
听了夏洛特的询问,阿尔布雷希特的脸上浮起一抹忐忑。
夏洛特听到他心中传来诸多如“真祖冕下为何这么问?”“我是不是哪里回答的不对?”“祂会不会生气吞了我?”之类的心声。
“真……真祖冕下,请您饶恕我的罪过,我沉睡了太久,记忆也有些模糊,一时没有认出您的圣徽,这才犯下了诸多过错……”
“能够再次见到您,我真的非常激动,非常开心,能够再次有机会向您献上忠诚,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幸!”
“赞美您,伟大的真祖冕下,有了您的归来,血裔终于能够再次团结在一起了!”
阿尔布雷希特面带狂热与虔诚地赞美道。
夏洛特:……
谎言。
全都是谎言。
夏洛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恶魔血脉的血裔公爵大刺刺地在她面前扯谎,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阿尔布雷希特一番狂热的赞美里,除了他真的忘记了血之真祖的圣徽到底长什么样外,其他的都是假的。
这家伙内心中的真实想法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地狱角魔能屈能伸,先保住小命再说”。
不过……
忘记了血之真祖的圣徽?
夏洛特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尔布雷希特,陷入了沉思。
凡人或许会遗忘,但超凡者的记忆力可是很强的。
更别说阿尔布雷希特还是传奇级别的血之公爵,地狱角魔,这等实力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忘事?
更别说,还是血之真祖的圣徽这等对于血裔来说举足轻重的大事!
但偏偏,阿尔布雷希特只有这句话是实话。
他之前是真的忘记了。
直到他认出了暗夜古堡,他的记忆才重新涌现,只是在他的记忆里,血之真祖的圣徽,似乎本就是荆棘蔷薇的模样。
这是……认知修改?
夏洛特心中一动。
将荆棘蔷薇作为圣徽,是血之圣典认证过的,也是夏洛特亲自选择的。
莫非……血之圣典还能改变其他存在的认知,强行将荆棘蔷薇与血之真祖的身份绑定?
夏洛特神情莫名,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但同时,她又有一个疑问。
说起来,血之真祖……不应该是莉莉丝吗?
看着王座上的夏洛特陷入沉默,阿尔布雷希特更加紧张了:
“真……真祖冕下,您……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夏洛特收起思绪,看向了对方。
看着颇为拘谨忐忑的黑暗使徒,她轻笑了一声,说:
“阿尔布雷希特,你看起来……似乎很畏惧我?”
阿尔布雷希特的脸上顿时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瞧您说的,您是伟大而无所不能的始祖冕下,在您的面前,自当保持恭敬与敬畏!”
夏洛特不置可否,她轻轻挥了挥手,散去了王座前的绯红之雾。
隔绝视线的雾气消散,阿尔布雷希特也看清了她的外表。
夏洛特依旧是成年姿态。
阿尔布雷希特神情一阵恍惚,久远的记忆越发明晰,印象中的那道身影也眼前的存在彻底融合。
真祖!
祂真的是归来的真祖!
阿尔布雷希特不敢再多看一眼,连忙低下头,心中震颤。
看来,或许真的是修改了记忆认知……
感受着阿尔布雷希特心中所思所想,夏洛特有了更进一步的肯定。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声音一如既往地慵懒:
“阿尔布雷希特,效忠不是随便说说,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的忠诚吗?”
阿尔布雷希特连忙行礼,神情真诚而狂热地道:
“始祖冕下,阿尔布雷希特对您的敬意发自内心!阿尔布雷希特的一切也都在您的掌握之中,您只要一个念头,阿尔布雷希特就能死去,阿尔布雷希特有什么理由与胆量,敢于欺骗您呢?”
夏洛特不置可否,而是似笑非笑地试探道:
“哦?是吗?身为亚巴顿的后裔,你也是这样向祂宣誓的吗?”
“瞧您说的,亚巴顿是亚巴顿,您是您,您才是所有血裔的共主,他不过是您赐予了力量的炎魔罢了,一个肮脏的背叛者,他怎么能和您相比!阿尔布雷希特从未真正向亚巴顿效忠,阿尔布雷希特只不过是出于恶魔的身份无奈之下托庇于祂,阿尔布雷希特一直都在等待您的归来!”
听了阿尔布雷希特的话,夏洛特有些意外。
这怂的要死的黑暗使徒翻起脸来倒是真的快,明明追随了亚巴顿上千年,骂起来对方来却毫不犹豫。
不愧是天生反骨的恶魔,就算是有了血裔的力量,根子也还没变。
不过,让夏洛特感到惊讶的是,对方这番话倒也不全都是假话。
与她感知中的真心话相对比,阿尔布雷希特……是真的从没有向血魔大公亚巴顿真正地效忠过。
夏洛特有些不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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