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1-2）

庞万春箭射孔万郭师中初战丧师话说天元军在头领们的带领下，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练兵运动。Www.Pinwenba.Com 吧

忽一日，方腊正与圆觉大师在帮源洞中闲坐说话，高玉来见方腊，高玉向方腊汇报道：“朝廷的大军在宁国集结齐后，已经向帮源峒方向出发，估计他们接受上次蔡遵、颜坦的教训，分两路进军。江南东路的五路人马沿西津河西岸前进，两浙路的五路人马沿西津河东岸而来。看来这次郭师中要从歙州过来，从西边进攻帮源峒。”

方腊道：“继续打探，严密注意敌军的行军速度，让伏路小校及时汇报官军的动向。并把各路人马的详细情况摸清楚。”高玉去后，方腊问圆觉大师道：“大师，此次我们如何迎敌，想来大师已有成竹在胸。”圆觉大师笑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方腊也笑了。圆觉大师继续道：“此次朝廷的官军来势凶猛，比上次蔡遵、颜坦所带部队要厉害十倍。速请诸将前来议事。”方腊即叫通知各营头领，都到帮源洞聚义厅会齐。

正说着，高玉又走进来道：“又有两路人马来投，一路是方岩山的捣海神龙陈英陈十四，另一路是太湖的坐地虎石生。”圆觉大师道：“恭喜圣公，贺喜圣公，此次破敌又添了生力军。”

方腊道：“真是雪中送炭，锦上添花。天助我也！”高玉又道：“那陈十四带来五千兵马，九筹好汉：捣海神龙陈十四、谈笑天李玉、窜山猫郭庚、旋风腿朱同、独目兽许定、鬼难缠黄爱、玉面狸叶贵、赤尾鹤卫亨、白头翁雷炯。坐地虎石生带来三千兵马，八筹好汉：坐地虎石生、没脸皮冷恭、没睡醒张俭、窜山豹子萧逸、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那石生乃石宝石将军的胞兄。”

方腊大喜道：“他弟兄可以朝夕相处了？速去安排好营寨，供新来弟兄及兵马驻扎。”高玉道：“现今山寨十分兴旺，仅帮源峒已经住不下了。”方腊道：“住不下向东扩展，多建寨栅。另还得多建一些仓库，广积粮。等此战结束，我们还要攻取杭州，到那时，营寨全部移到杭州。”圆觉大师道：“正是。此战结束，我们要扩大战果，两浙路、江南东路都是我们盘中菜，以此为根据地，再向全国推进，直至拿下东京。攻占杭州后，我们就可立国了。”

说话间，众头领陆陆续续来到了帮源洞。此时，方岩山和太湖的两拨弟兄在高玉的引领下，也来到帮源洞。方腊起身与十几位好汉见了面，并把他们介绍给了原有的天元军众头领，还为他们安排下坐席。

众人互相寒暄后都又坐了下来。方腊开言道：“弟兄们！朝廷此次派郭师中带领十万人马来围剿我们帮源峒，实际只有三万人。他们分成十路，一路三千人，由十员大将率领，从宣州的宁国出发，沿着西津河两岸，经绩溪向我帮源峒西侧移动。企图一举歼灭我天元军。弟兄们说怎么办？”众头领都齐声道：“打！”方貌道：“打是肯定要打，但怎么打才对我们有利？”

方腊道：“三弟，先说说你的看法。”方貌道：“官军有十路兵马，我们也按十路兵马配置。他们一路三千人，我们一路五千人，他们一路一员大将，我们一员正将，两员副将。在规模上先压倒他，以壮声威，提高士气。”圆觉大师道：“此外，再拨三路人马，一路往来接应，一路去宁国袭他的粮草，一路去截击他的运粮队伍。”方腊道：“如此甚好，请圆觉大师分拨人马。”

因目前天元军还没有合适的军师，所以圆觉大师便临时成了随军军师，高玉为随军文书，方貌一同参赞军机，这是方腊的默认。于是，圆觉大师同方貌、高玉临时离席，到旁边一个侧洞中分拨人马。

众头领在聚义厅等候。这当儿，陆行儿道：“如果需要，可将庞万春调来，他绰号‘小养由基’箭法了得，两军阵上或可用得上。”方腊道：“我也有此意。”遂说道：“萧逸兄弟神行，相烦去一趟桐庐，速请庞万春到来随军出征。”萧逸道：“休要客气，责无旁贷。我这就去。”说完，到本营取了甲马，做起神行法，往桐庐去了。

且说圆觉大师同方貌、高玉不一会儿就将人马分拨停当。来到聚义厅，将分拨名单呈于方腊，方腊接过看了一遍道：“甚好！甚好！就请高玉宣示众头领。众弟兄各要遵依，勿得差错。庞万春我已叫萧逸去取。”

高玉就厅上朗声宣读。那十路人马是：第一路：正将司行方，副将卜青、狄成。带领五千兵马，对阵宣州兵马都监郭世广；第二路：正将陆行儿，副将华刚、华原。带领五千兵马，对阵池州兵马都监苟正；第三路：正将庞万春，副将胡腾、胡彦。

带领五千兵马，对阵歙州兵马都监孔万；第四路：正将方貌，副将金节、晁中。带领五千兵马，对阵秀州兵马都监张威；第五路：正将石宝，副将吴值、崔彧。

带领五千兵马，对阵苏州兵马都监徐方；第六路：正将贝应夔，副将徐白、廉明。带领五千兵马，对阵杭州兵马都监徐吉；第七路：正将刘瓒，副将薛斗南、徐定。带领五千兵马，对阵湖州兵马都监孙文礼；第八路：正将陈英，副将李玉、郭庚。带领五千兵马，对阵越州兵马都监祁海；第九路：正将厉天佑，副将费保、倪云。带领五千兵马，对阵江宁府团练使石永春；第十路：正将石生，副将冷恭、张俭。带领五千兵马，对阵太平州兵马都监叶玄光。

本次出征，天元圣公方腊要亲自出马，故中军有：方腊、邓元觉、方杰、高玉。另使赵勇、赵猛、赵刚、赵强兄弟四人同着窜山豹萧逸探听消息，往来接应；又使方天定同韩明、叶贵、卫亨、雷炯带领五千兵马，去到宁国，烧他草料场和粮库；令朱同、黄爱带领两千人马，伏于歙州、宣州交界处密林，劫他送粮车马；令汤逢士、王绩带领剩余人马看守大寨，毋得有失。分拨完毕，众弟兄各回营寨，准备兵马器械，俟明日出征。

次日，庞万春同萧逸自桐庐回到帮源峒，抓紧整备兵马，于午后同各路兵马齐集漆园等候出发。未时一过，方腊登上高台，他看着刚刚经过训练的天元军队伍十分齐整，心下格外欢喜。怎见得：旌旗猎猎，战鼓咚咚。一色儿红巾裹头，一样的绿袍带甲。刀枪剑戟擎玉柱，斧钺钩叉缀金星。队伍整齐，正如诸葛列蜀营；军容严肃，恰似孙武训吴兵。令出阃外震山岳，军离辕门撼九州。

且说方腊看到天元军经过月余的训练，竟然如此整肃，可见将军们也十分用心，大喜。心想：“有这等军队，定然无往而不胜。”方腊站在高台上，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各位将士弟兄们！我勇敢可爱的孩儿们！朝廷这次派了大兵来攻打我们，比以往几次声势都大。这次来了十路人马，三万余人，号称十万，我们怕不怕？”

“不怕！”天元军将士的声音震撼山岳，帮源峒里，空谷传响，回转久绝。方腊接着说：“光不怕还不行，还要用智勇战胜敌人。全体将士要团结一致，服从指挥，沉着应战，以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的精神去战胜敌人。能做到不能？”

“能！”天元军将士的声音再次回响在帮源峒的两山之间。说实话，天元军的将士们不知有多少人被官府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活不下去，才来参军的。此时，方腊又道：“我们一定要战胜官军，一定要向官府讨还血债。好！现在出发。”天元军各路人马在众头领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向西北方向挺进。

话说天元军和官军在歙州东北、绩溪东南相遇。两军对圆，射住阵脚。双方将领都来到阵前。方腊叫过厉天佑，低声对他道：“你弟弟不出战，你也不要出战，你弟弟出战时，听我号令，你再出战。交战时，不要伤他性命，估计他也不会对你下狠手。记住，最好让郭师中看出来他在让你，他归顺我们就成功了一半。”厉天佑点了点头，又悄悄来到自己队伍前面。

且说郭师中纵马来到阵前，用马鞭指着方腊道：“大胆方腊，一介平民，何德何能，竟敢犯上作乱，妄自称尊。今天兵到此，还不下马受死，待阵上活捉，碎尸万段。”

方腊道：“郭将军，闻说你曾在前线杀敌有功，何不功成名退，也不枉落个好名声。今又披甲上阵，万一受戮身死，一世英名，付之东流，何苦来哉？况今朝廷昏暗无能，耽于花天酒地，声色犬马，搜刮民财，大兴土木，东南百姓苦宋久矣。又且贪官污吏横行，为了征调花石纲，多少百姓饥寒冻馁，家破人亡，不然，正如你说，方腊一介布衣，何德何能，振臂一呼，万人响应，旬日之间，集众数万，即今方月余，已得雄兵十万，上将百员。正是乱自上起，官民反也。我已探知你的底细，兵不过三万，将不过十余员，无异于以卵击石，前来送死耶？”

郭师中听了颇为震撼，但伪作气壮地道：“休得巧言惑众，小小草寇，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夸甚海口。谁与我去拿此贼？”

话音未了，官军阵中，闪出一员大将，手执大杆刀，坐下黄骠马，众视之，乃歙州兵马都监孔万，要在本州地盘上夺得首功，来到阵前大喊道：“那个贼将先来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