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筹莫展
“哈哈,没事,来,我们进去相商。Www.Pinwenba.Com 吧”见诸将气氛压抑,张巡大笑道,让将领全部到会议室去,郁闷的雷万春这次又不明白了,这可是大事,二郎怎么不加紧去查。
“诸位,睢阳首次大捷,正所谓一而强,二而衰,三而竭,下次攻势不会有多强,某相信,诸将能坚守的住,今夜损伤不少弟兄,某深感悲痛,厚葬之余,某要向河南节度使虢王李巨追求嘉奖令及赏赐物品,以犒慰诸将!”张巡站在前面,看着将领大声道,似乎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一年了,有些跟随张巡的人,从士兵升为将领,这些都是张巡和雷万春赐予的,并没有朝廷真正的嘉奖令,他们算不上朝廷命官,现听闻此,心中澎湃,立即半跪道:“谢使者!某等誓报国恩!”
“好,某初拟以下名单,封至都尉:石承平!”张巡拿着奏折念道,随即一员虎将站了出来,厉声:“到!”
“李辞、陆元锽、朱珪、”
“到、到、到!”
“宋若虚、杨振威、耿庆礼、马日升、张惟清、张重、”
“到————到————”
“孙景趋、赵连城、王森、乔绍俊、张恭默、祝忠、李嘉隐、翟良辅、孙廷皎、”
“到!到!到!——到!”
“冯颜。”
“到!”
张巡念完最后一人,抬头看向大厅中间沾满的人,欣慰一笑,道:“请坐吧,尔等都是跟随某与许太守血战沙场拼杀出来的人,应与嘉奖,某相信,虢王应与赏赐!望诸将竭尽所能,坚守睢阳,为大唐收服叛乱稳固南方!”
“是!”诸将抱拳沉声道,雷万春与南霁云相看一眼,甚是欣喜,这些都是他的直属部下,有了这通嘉奖,他日号召起来更加有力,也免得彼此尴尬,只让效命,不能认命,人心难平。
“好!诸将下去休整,明日叛军定然来犯,此战将是由与某交过手的杨朝宗带领,此人诡计多端,望诸将切勿大意。”说到最后,张巡瞄向了眼一脸不变的田秀荣,两人目光对峙一眼,田秀荣心中惊骇,立即收拢目光。
“是。”诸将齐齐下去,会场只留下许远、南霁云、雷万春、史民、田秀荣、及姚訚,几人都看向张巡,他今夜极为反常,到底怎么了,当然,这种感觉只有史民与雷万春深有体会,可心里明白,他定有隐谋。
“各位,某封号弟兄,唯独没有提到你们,可曾不愿。”张巡温和道。
“哎呀,二郎,你到底怎么了,快说,憋死某了。”史民耐不住性子,跟着张巡还要什么封赏,他压根就不在乎,一句话,就是跟着你杀贼痛快!
“呵呵,没什么,某觉得田都尉情报准确,但怕紊乱军心,故此先封而至,待他们安定下来后,再谈敌情。”张巡深有意谋的道。
“使者英明,田某不分场合,扰乱军心,罪责当杀!”田秀荣感恩戴德,立即下跪请罪道,他未想到张巡如此深明大义,其余人听闻,连连点头,高计!
“呵呵,荣郎孤身探险,雷将军已经告知张某,某深感欣慰,怎会怪罪,当时情况紧急,论谁都会如此,快快请起。”张巡踏步一前,连忙扶起田秀荣,两人对视的目光变得柔和很多。
“对!田郎这次大功,应给予单上,回头重赏!”雷万春也跟着参合,觉得在理,强调道,史民连连点头,另眼两看,唯独南霁云点头微笑,似乎不屑一顾,两人本来就不好相处,这也应当,可在最边缘的许远却面带凝滞,似有所思,不知为何。
“不敢,为国尽忠,是末将之责,岂敢另赏!”田秀荣再次跪拜,彻底的融进了张巡这边,南霁云不住郁闷,许远却看向张巡的侧面脸颊,似笑非笑,他虽然不懂兵法,可不这么简单看人,特别是对张巡。
“这是你应得之物,待此战平息之后,某定向圣上亲自嘉奖你。”张巡坚决道,随即话锋一转:“离天明之时还有两个时辰,诸位下去休息,今日又是一场恶战啊。”
“那叛军连夜制造的船舶怎么办,万一清晨袭来,那就坏了。”田秀荣担心道。
“呵呵,无妨,小小兵卒,不成气候,再说夜半下去,结果岂不跟这次一样,损兵折将,得不偿失,待天亮之后,光明正大,某再派荣郎下去,相信一定猛挫叛军,岂不更好!”张巡倒是看的很开,说的田秀荣脸色微红,低头称是,便走了下去,史民一把搂住他,两人交谈甚欢。
“二郎。”许远见田秀荣出了房门,急忙轻呼道,似乎有话要说,却被张巡微张手臂,拦阻,道:“春朗,明日命你的刀兵三十人化成普通将士跟随田秀荣下去,可保将士性命,一有大变,立即回归!”
“明白。”张巡话中有话,两人心有相通,对视一眼,雷万春就知道什么意思,便轻答道,随即其余人也纷纷下去休息,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
清晨,李庭望在大营得来消息,昨夜逆贼未动,三千铁骑在外冷待一夜,许多都扛不住,请求撤回。
闻此,李滔大惊,难道他出了事,还是计谋破败,一问情况不知,便看向李庭望,他今日是命尹子奇出战睢阳,军令在此,无论情况有变还是无变,他都必须整理大军,一场血战又即将拉开今日的序幕。
他亲率自己‘要来’的一万骑兵及三万将士奔赴睢阳,尹子奇再未给他一兵一卒,或者说,他自身也败的没多少了,杨朝宗虽然在大军里威望大增,可高处不胜寒,越是如此,心中越没底,张巡是不是识破了他。
大军压进睢阳后,这次气势远没第一次强横,李庭望也懒搞什么士气,开战了,就跟老子一起拼命往上冲,他没有分兵,继续围攻尹子奇战败的东门,至于西门,他交给了李滔,并且将粮草运往了那里,似乎想在哪安营扎寨,彻底断绝唐军与外界的联系。
他领着三万将士来到城下,还有一万骑兵不知去向,这才是他的主要战斗力,张巡依旧按往常一样,许远守西门,他守东门,兵力将领分布不变,他没有什么担忧,昨夜摊牌,六万大军都未攻下睢阳,他今日必定能守住。
外表看似都无变化,可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内情更是扑朔迷离,两人不知在唱什么戏,一个站在城上,一个站在城下,目光对峙的瞬间,都阴冷一笑,似乎报仇的时候来了。
“张巡,昨夜可曾好过,还不醒悟,速速下城受降!”杨朝宗马鞭一指,厉声道,他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可废话中却套着真话。
“哼!小儿,怕是被某打怕了吧,昨夜纹丝未动,让燕军大败与城前,损失惨重,你这将领当得可真是称职!只敢暗中伤某大将,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张巡一阵见血,听得李庭望脸色大变,好一个扰乱军心的离间计,不过他要的话已经出来,可他还是犹豫不决,张巡绝非那么简单。
“呵呵,某不才,虽说昨夜未动,那是待察军情,虽说东门大败,也不过斩杀百余逆贼,某略施小计,不费一兵一卒就可灭掉你两百精锐,张巡,你手下兵力不多啊,这么耗下去,迟早滚蛋,不如识相的赶快投降,某还可为诸将谋一条生路,别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杨朝宗得意道,又将军心搬了回来,毕竟这些人都跟着他,一时军中大笑,士气在不知不觉中凝了出来,他们对杨朝宗由衷的信任和敬佩。
“哈哈哈,好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废话少说,某就在这等着!开战吧,某倒想看看,你这英勇的大军怎么踏平睢阳。”他没有贬谪叛军战士,反而让叛军将士升起了轻蔑之心,一旦贬谪,恐怕只有愤怒与勇往无前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哼,全军听令,今日攻城,若攻不下者,斩将领,杀啊!”杨朝宗的坐骑马身一扬,厉声嘶叫,随即带起无数的呐喊声,经过昨夜的奠基,他们已经不怕征战,更何况是他们最信任的将军带领,自然心怀坚定,此城必破!
张巡也不示弱,直接弓箭伺候,他心里却惦记着西门,这里只怕是佯攻,或者正如雷万春所言的一样,阴阳辅助,而且那里运来粮草,他可想要,不然睢阳难守啊!
只是怎么才能得到,并且破掉杨朝宗的计谋,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