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诈
令狐潮连午饭都没吃率军东进襄邑,他对襄邑了如指掌,因为曾在哪担任了三年的县令,如此一块大蛋糕,令狐潮没有不进献的理由,若连淮阳大军都破,那他在投降之后的地位将大涨,而且他已经拟书一封,送往燕军大将李庭望。Www.Pinwenba.Com 吧
一路上风尘仆仆,大军至夜晚来到城下五里处,令狐潮命全军休整,他率百余精兵来到城下,大喝道:“雍丘明府令某求见霍兄。”
守城将士姓霍,单字:成,越往东的河南地界战争越吃紧,反而西南方向能轻一些,之前襄邑已经经历一次血雨腥风,所以南阳节度使鲁炅、虢王李巨命淮阳大军率两千将士支援襄邑。
城上将士听闻话语,急忙进去报道,不一会儿,城头上出现一位身穿黑色盔甲的骁勇大将,见令狐潮略生疑惑,叫道:“令兄,此来所谓何事。”
“霍老弟,令某自知你前日遭受叛军围攻,损失惨重,又闻叛军将攻我雍丘,心急如焚,但襄邑在雍丘之前,自是唇亡齿寒,不得不率军前来守卫,望他日战乱之时,能互帮一把,可耳?”令狐潮大声道,一脸诚恳,话语间甚至放低身位,希望能帮一把,这时要是不帮,他霍成就枉为将领,而他也明白,此人颇具情义,所以此计定然可行。
“这。”霍成也不是傻子,要是以前,他定然接受,可已经遭受重创的他不得不小心,因为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他必须更加谨慎,而且之前战事他令狐潮怎么没来,这时相告,恐怕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怎么,霍兄不愿?霍兄自知,令某文官一个,不懂兵革之事,之前所以未救,是某胆怯,雍丘位居要地,令某不得不慎重,若霍兄因此事小瞧令某,”说到这里,令狐潮无奈一低头,长长一叹,拱手道:“告辞!”话闭,立即转身驾马就走,此去坚决,毫无回头之意。
见状,霍成心中一跳,深感愧疚,真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急忙喝道:“且慢!令兄且慢。”令狐潮就等他的回话,不耐烦的鄙视道:“霍都尉还有何指教!”
“不不不,是某小气了,令兄稍等,某马上开城门,愿与令兄同驰战场。”霍成也是个急性子,立即喝人前去开门,他明白令狐潮所说,文官一个,坚守重地,定然有所迟疑,这也是情理之中,他不是一个认死理的人,而且这时战乱纷飞,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次活命的机会,他岂会不请。
不一会儿,霍成驾马从城内冲了出来,拱手惭愧道:“令郎,某前些日受了点伤,心中骇然,不周到之处还望海涵,请!”说着大臂一摆,一副重情重义的样子指着城门,一脸真诚。
“唉,是老哥着急,霍老弟也是情理之中,老哥前日未来救援,实属不义,今日前来,真是无法,我俩兄弟就勿客气,放下一切,誓死守城!”令狐潮一拍霍成肩膀,见他脸上一个抽出,自知右臂受伤,一副慷慨就义的摸样,两人寒碜一下,骑马走了进去,随即命人将令狐潮两千大军带进城内。
晚上霍成自知误解令狐潮,心中愧责不已,他是个不愿欠别人人情的人,便下令,款待三军,他要与令大喝一通,算是结盟,令狐潮以受伤为由拒绝,更被霍成看做重情重义,再怎么也得吃酒,不然他今夜难以入眠,便三在令下,令狐潮拒之不过,与城府之内饮酒,两人聊的甚是欢,可谓是情投意合。霍成身子虚弱,不胜酒力,便倒了下去。
亥时(晚上十点左右)他悄悄来到府外,看着校场醉倒的大军,中间火把照的通明,此时正值冬季,大风呼呼啸过,令狐潮将手中酒杯一摔,只听啪的一声,许多人身子一颤,一个惊醒,随即暗骂一句,以为是不注意碰倒酒杯。
但见校场外围将士各各犹如苏醒的夜狼一般,拿起手中的刀剑,齐刷刷的架在醉酒大汉的头顶,霍成手下共有三千将士,此时已经酩酊大醉,不知如何。
“阿郎,叛军已经压制,代何处置。”这时,一人拱手来到令狐潮身边低声道,此人便是刘鎏。但见县令脖颈微扬,往里一摆,眼露凶狠之色,刘鎏明白,持刀走了进去,只有杀了霍成,才可号令大军。
令狐潮仰天长叹,望着有些阴暗的夜空,心中怅然,不知是对是错,可大唐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深吸一口气,只要俘虏这三千军马为己用,然后投靠李庭望,那他就可以从一个小小县令升至大将,他日定飞黄腾达。
就在他做美梦之时,突然房间一声爆喝,大门嘭的砸了出来,随即一道身影重重的砸在外面的石坎之上,刘鎏竟然当场暴死,忽闻一声大喝:“令狗贼,某待你不薄,你这是作甚!”
令狐潮吓了一跳,身子一跃,随即被手下将士围住,冲上了房内,霍成手舞两丈大刀,直接一个横扫,将两人身子从中间分成两段,随即大喝一声,冲了下来,可是他右臂受伤,又是近战,耍刀不便,立即陷入苦战当中。
霍成历经生死,对杀机有骨子里的敏锐,刚才刘鎏提刀进去,他就猛然清醒,待看清之后,反手抓,直接用刀将刘鎏砍死,气急之下,一掌将其打了出来,怎奈裂开伤口,刚才一铮,刺入骨髓。
这时,他手下三千大军清醒过来,一时不明何事,但见大刀架入勃上,本能的醒悟过来,但大多人都来不及反抗被抹了脖子,由于令军人数不多,让几百人反应过来,一时砍杀一片。
霍成最后也英勇的惨死乱刀之下,临死之时,憋屈不已,喝道:“令贼狗,某生亦英豪,死亦鬼雄,誓于狗为厉!”一代将领就这样憋屈死在阴谋家令狐潮手中,正应了那句话,该死的死不了,不该死的却命短。
片刻之间,令狐潮损兵不足五十,竟灭了三千大军,活捉百余人,他见将士心中不明,便道:“尔等可知某心中所想,不错,某是叛变,某不是为已而变,是为尔等所守万余家人而变,燕军即将横扫这里,凶残异常,若有不降者,屠城不饶,雍丘孤城一座,坚守不过,此乃下下之策,望众将士知意,某愿背负这叛逆之罪,受世人唾骂,也不愿生民流离失所,惨死刀下!”
此话说的深情重义,令狐潮一副吾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摸样,说的将士心中酸楚不已,他们何尝不知,此来路上,还在想家人能否保全,城池能否守住,或许真如令明府所言,不得不如此。
大军一时寂静一片,令狐潮自知军心以动,便由他们思索,反正此事以做,早无退路,见俘虏百余人牙咬切齿,大骂不已,令人押往地牢,待明日清晨出发,赶回雍丘再说,这也算是他给的见面礼,一座城池,那李庭望就可直取雍丘,大功一件,解了安禄山的心结,到时定然嘉奖与他。
他心中算盘早已打好,只等时间到来,思索一算,恐怕近日就可到,便立即整顿三军,雍丘城空虚,他的家眷都在里面,自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