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远是个纯粹的人吗?好像不是。
那他是个坏人吗?当然也不是。
他只是利用自己的贪心,把身边有能力的人聚拢在一起,大家抱成团地往前滚。
乔玲的评价就比较中肯,如果说卓青远是个唯利是图的生意人,至少他还愿意带着身边的人一起做生意。
为了处理好包子铺的事情,卓青远一直拖到开学一个星期才重回到学校。
开学三天松,反正第一个星期也没有正事。
期间陆曼卿发过几次信息问询,他都回复说还不知道。
当卓青远再次回到教室,教室里居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卓青远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这份掌声,更像是对他身份的认同。
接着同学们的议论声就更盛了,除了议论他的身份以外,还经常会讨论他与陆曼卿之间的趣事。
陆曼卿作为一个超级白富美,在经管系绝对是女神般的存在。
刚入学那会,陆曼卿比较低调,有一些颇为自信的男生追求过她。后来随着她的身份逐渐被人熟知,那些曾经追过她的男生也就自动打了退堂鼓。
卓青远在学校读书,最先发现他身份的也是陆曼卿。这就充分说明,生活阶层的不同差异太过明显。
穷人的思维认识的局限性,严重阻碍人的视野。
起先同学们对卓青远产生兴趣,也仅限于他的长相。是陆曼卿慧眼识物,一眼辨别出他的身份。
正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在得知卓青远的身份后,许多自惭形秽的同学,再次更自觉地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再加上卓青远本来就与他们有距离感,所以在学校里面,除了陆曼卿,也没什么人跟他有过交流。
从山里回来后,卓青远已经不再排斥陆曼卿。即使他现在没有恋爱的心思,也不再觉得她是个高高在上的富家小姐。
卓青远每次去上课,陆曼卿都要跟着。除去上课,陆曼卿也慢慢习惯跟卓青远一起吃路边的小餐馆,因此也发现不少生活的趣味性。
“你一直都这么重口味吗?喝着酒,就着大蒜。”
“也不都是这样,只是他们家的菜味道不行,怎么说来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味道不够,大蒜来凑。”
“那你周末有时间吗?我带你去吃西餐!”
“西餐有什么好吃的,一块牛肉煮不烂,还要用刀叉戳戳捣捣。”
“你现在是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以后难免要接触一些非常重要的商务场合,这些东西你可以不喜欢,但是要懂。”
陆曼卿一本正经地对着卓青远解释着,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非常排斥卓青远的一些非常不好的习惯。
比如说卓青远刚才喝着酒,吃着大蒜。
这在她看来何止是不良习惯,分明是恶习。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用二十年的时间来填饱肚子,我不能因为当了几天董事长就忘了本,那才叫不懂事。”
“你说话不要总是那么偏执,我又没说非要让你怎么样?只是觉得这对你将来有好处。”
陆曼卿语气柔和,埋怨中带着点撒娇的口气。
陆曼卿下意识地作出让步,这种态度在她的生活中极其是少见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见到卓青远就主动认怂。他是生性狂野好斗,但他从未对自己发过火,动过粗。
“我给你交个底,你可千万别对我有非分之想。首先我保证,我不会。做朋友可以,别太交心。我这人仇人可多,我可不想连累人。”
卓青远听出来陆曼卿语气的变化,即使他再神经大条,也能听出来这种情感上的微妙变化。
卓青远并不是想给陆曼卿一个警告,他说的都是事实。
从卓庄村到东济县,从高家湾到林阳市,卓青远的仇人确实有几个,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尤敬辉?谁又是下一个金玉梅。
周末卓青远搬家,他的新房已经装修布置完。他给夏七打电话,约她同温颖颖一起搞个乔迁之事的庆祝,结果夏七出差加班。
卓青远一个人从酒店收拾几件衣服,拎着个手提包回到家。偌大的房子,家具物什一应俱全,却唯独只有他一个人,所有一切陡然变得索然无味。
陆曼卿打来电话,她询问卓青远的新家住在哪里?等会她开车过来接他出去玩。
卓青远报完地址,陆曼卿才恍然,他们两家住的地方仅隔一道街。
夏七的眼光独到,为卓青远选的地方同处华阳的富人区。当初选房的时候,夏七就是冲着这个目地来的。
电话挂断十多分钟,陆曼卿开着一辆宝马车停在卓青远的别墅门口。
“你这车不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别说开豪车,我连坐都没坐过这么有风格的车。”
“你这房子也不错,眼光可以哈。”
“闹中取静,虽然不大,但独立。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那我可得好好参观参观,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正所谓金屋藏娇,你这房子私密性这么好,肯定藏着不少秘密。”
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鸡鸡。
卓青远随即摆出一个“请”字的姿势来,让陆曼卿自由参观。
进到屋内,卓青远更是豁达在直接坐在一楼,任由陆曼卿四处察看。陆曼卿饶有兴致,足足参观半个小时才结束。
“奢华中透着典雅,中庸不失俗气,含蓄藏着蕴藉。这不像你的风格,这房子不是你选的,也不是你装的。”
“你凭什么认定我就没有这样的品味?”
“你要相信一个聪明女人的第六感,我敢说这房子从选房,到装修,还有家具的布置,都跟你没关系。而且我还敢断定,这些都是出自女人的手笔。”
“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个女人,这里面有共通的地方。”
“哪里看出来的?”
“不好说,从细节中激发的直觉。所以呢?我说得对不对?”
“我这人不能保证没撒过谎,但绝对不屑于撒谎。”
“是秦……经理吗?”
陆曼卿差点叫成秦姨,话到嘴边换成了秦经理。此时此刻,称秦经理更为妥当一点。
“不是。”卓青远否认着。
“那是谁?”
“一位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