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韩暮雪,那你是谁?”
韩志勋喘着粗气,眼底惊惶。
“我也姓白。”
“你觉得我会是谁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明明就……”
“明明都死了是吗?”
“是啊,爆炸案发生之后,世上再无白楚楚。”
白楚楚凄然一笑。
“韩志勋,你这个畜生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下地狱吧!”
语毕,她便再度出手,仇恨给了她巨大的能量,似乎也早就忘记了伤痛。
她的气势不可阻挡,韩志勋的这么多马仔根本不是对手,那几个重金聘请的保镖虽是亡命徒,但也不是傻子,这种玩命的私人恩怨,不愿参与,毕竟这个可怕的女人,刚刚解决了他们中的战斗机器杰森。
很快,韩志勋退无可退,被白楚楚逼到墙角,这才想起掏出手枪,颤巍巍对准她,可巨大的惊吓让他连手枪都拿不住,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你也有今天。”
白楚楚冷笑一声,举刀正欲劈下,执行正义。
身后传来了纷乱急促的脚步声。
“楚楚!”
熟悉的嗓音,让她回过神来,木然转身,定定望着来人,视线逐渐模糊一片。
“子越……”
“不许动!”
大批警察涌入了进来,韩志勋的人统统被控制住,被枪抵着头,老老实实蹲在原地,双手抱头。
“楚楚,把刀给我!”
凌子越伸出手耐心地劝导。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需要为这样的人,脏了自己的手。”
“不,我要为妈妈报仇,为所有惨死在他手里的人报仇!”
白楚楚激动起来,把瘫倒如烂泥的韩志勋从地上拖了起来,那把暗藏的蝙蝠刀,死死抵住韩志勋的喉咙。
“可是你要为念念想想!没有妈妈,念念怎么办?”
“这五年,没有我,念念过的反而更安全……”
她喃喃着,还是准备下手。
“好,楚楚,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就由我来!”
凌子越的动作很快,他迅速夺过身边警察的狙击步枪,举枪便射,枪法精湛,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一枪便爆了韩志勋头。
“老凌你疯了!!”
一旁的顾炎急的跳脚。
等他上前抱住凌子越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犯法的呀,你真的再也不打算回队里了?”
顾炎真是服了,这夫妻俩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疯。
凌子越并不理会,只是扔掉手里的枪,一把抱住摇摇欲坠,昏厥的白楚楚。
大仇一招得报,经历了这么多,白楚楚终于是支撑不住了,如同是断了线的风筝倒在凌子越怀里。
混乱之中,凌子越和白楚楚被双双带走,自始至终,俩人的手都紧紧牵在一起。不曾分开。
顾炎大呼小叫着也跟了上去,正要跟着爬上那辆警用吉普,被人一枪托直接顶了下去。
“靠!”
他气急,见最后还有几人没走,其中一个穿着黑色改良中山装的扎发老头,目测是大官,便上前想要理论。
“你们凭什么……诶,老刘?”
他刚准备发牢骚,那人转身,岂料是熟人。
“你,你是……”
顾炎少有的震惊到结巴。
老刘不言语,微微一笑,冲着身边人一点头,顾炎立即就被人左右开工拖走,一点余地都没有。
“诶诶诶,什么情况,当了大官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赶紧把我哥们给放了,你们没资格随便扣押我们c国的人,我告到联合国去也要把人捞出来!”
老刘充耳不闻,除了现场的一些人留下维持秩序,收集证据,其余的都跟这个老刘上了车。
凌子越还是第一次蹲监狱。
这种感觉很是新奇。
他运气比较好,在老寨这个鱼龙混杂之处,还能给上一个干净的单间,除了不见天日,其余都不赖。
可他很是担心楚楚的状况。
若不是被扣押在这,他真的很想很想陪在楚楚的左右。
楚楚最后的样子满身是血,一动不动躺在担架上,瘦弱的身子,一如他过去收养的路边遭人蹂躏的小猫。
他这几天的思绪,似乎是早就定格在了这个画面。
茶不思饭不想,只有无尽蔓延的心疼,能让他有一些实感。
多日寂静的走廊,有了人声,他听到有人唤“市长,”便明白,自己等的人终于来了。
“文市长。”
凌子越起身迎接。
“你早就发现我的身份了吧。”
文森特笑眯眯坐在桌前,十分满意地看着这个自己一直以来都十分欣赏的年轻人。
轻描淡写一一爆出凌子越的过往。
“凌子越,现任凌氏集团总裁,曾经是c市警察,素有拼命三郎之称,办案如神,”
“这一次,我也的确见识了。”
“我一个小人物,还劳如此日理万机的您费心调查。”
凌子越依旧波澜不惊。
“不,你可不是小人物,你的前任队长季飞宇,向我多次推荐过你。”
“季飞宇?”
凌子越很是诧异。
没想到在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这么多年了,还能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当年,我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的时候,为了打出知名度,曾经来c市协同办理过八一三大案,我是其中一名受害人的代理律师。”
“你们季队当时承诺把你调过来专门配合我的工作,只是后续,各种原因,我不得不回国接受家族其他安排。”
凌子越陷入回忆。
自己当时查过八一三大卷宗发现问题,多次向队长提出供词前后不一致,但均未有太多回应,最后一气之下提出外调。
他一直以为季飞宇当自己是烫手山芋,如今看来居然是季飞宇主动要的他。
“我听说,季队的父亲当初因为这个案子,过的很不好。”
凌子越沉默。
他的确见过老季,两鬓斑白,几轮打击,尤其是儿子出事,让他的精神恍惚,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时常嘴里喊着追人追人,困在这个案子里一辈子。
他做不了什么,更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每年定期汇款,让疗养院好好照顾,让老季安度晚年。
“我妻子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哦,你是说那个小姑娘啊,”
见凌子越不愿多提起,文森特便也只好作罢。
“她,好像身体不大好诶……”
“什么意思?”
凌子越急了,霍地起身。
“她还没醒过来吗?是什么问题,医生怎么说的?”
“你不知道吗?”
文森特一脸不可思议。